他擡着頭,毫不掩飾地看着薛凜,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一下他,這才接着說:“在凡世間的時候,我曾經無數次設想過你穿着龍袍的樣子。”
卻足足過了五百年,才在這樣一個情境下第一次見到。
薛凜凝着雙眸,看了秦遠好一會,秋風微微吹動着他黃色的衣擺,衣擺底處的蓮花紋案在晃動中更加栩栩如生,像是清風吹動的絲絲歲月。
他說:“那你接下來這段時間可要天天看了。”
說完,他伸出手,直接牽起了秦遠的手,将秦遠從椅子上牽了起來:“走吧,開始拍了。”
周圍一陣嘈雜,工作人員按部就班地啟動着設備,負責飾演配角的演員也被他們兩這幅感情好的樣子閃瞎了眼,口中打趣道:“薛導,你和秦遠這也太膩了吧!”
這句話一出,秦遠瞬間紅了耳根,不等薛凜反應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薛凜看着這樣的秦遠,實在忍不住,又笑了笑,這才道:“牽個手而已,膩什麼膩!”
這一來一回玩笑下來,衆人也沒有多說,直接開始了認真的工作。
随着副導演發号施令結束,秦遠迅速地進入了狀态。
他站在大殿的門口,臉上的潮紅盡數退去,隻剩下少年人才擁有的肆意張揚。
隻那麼一個笑容,便将康以情潇灑肆意的性格發揮的淋漓盡緻。
他笑着站在門口等着,時不時看一眼層層宮牆外的藍天。
腳步聲由遠及近,從恢弘的大殿中穿出。
他看也不看大殿内,就上身挺直、微微低着頭地跪了下來。
即便是跪着,他也仍舊挺直着脊骨,仿佛天塌下來都壓不垮他。
薛凜穿着龍袍從大殿中緩步走出,身後隻跟着一個躬着身的太監。少年天子眉宇飛揚,見到跪着的秦遠就跑了幾步上前,将他整個人都拉了起來:“可算結束議事了,小康,走,我們出宮去。”
隻這麼一句話,薛凜往常的那些成熟穩重、那些七竅玲珑都消失得無隐無蹤,當真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天子。
秦遠晃神了那麼一瞬,随即便無奈道:“陛下,現在就出去嗎?”
皇帝已經拉着他的手臂往前走去,似乎對偷偷出宮遊玩這件事抱有極大的期望。
秦遠完全進入了康以情的狀态,他雖然被皇帝拉着,臉上卻盡是無奈的笑意:“陛下,您要這樣出宮?”
薛凜終于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向秦遠,歪了歪頭:“這樣怎麼了嗎?”
這句話一出口,秦遠就噗嗤笑了一聲,随即像是擔心被皇帝發現自己忍俊不禁的樣子一般,他微微低下了頭道:“您還穿着龍袍呢。”
薛凜呆了呆,猛地拉起秦遠,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瞧給我高興的,那我們先去偏殿換衣服!”
話至于此,這場戲的所有對話就說完了。
副導演被他們這一次性過的流暢給震驚了,呆了好幾秒,這才喊道:“卡!”
秦遠瞬間收起了臉上那近乎誇張的笑容。
隻是他收起了笑容,眼中的笑意卻收不下。
薛凜還想拉着他的手說些什麼,副導演就直接走了上來,完全不給薛大導演趁機調戲秦遠的機會,直接将人拉到一邊去談論下一個鏡頭。
秦遠今天還有一場戲,早就準備好的化妝師也走了上來,精細地給秦遠補妝。
可秦遠的心思已經完全在薛凜身上了。
方才和薛凜短短幾句對話,身邊縱然站着數不勝數的人,堆滿了拍戲的儀器,他卻全然忘了那些東西,眼裡隻有薛凜。
一種微妙的感覺泛上秦遠的心間。
過往五百年,他總是帶着他恨薛凜的心态與薛凜相處。可是這段時日來的化幹戈為玉帛,他漸漸和薛凜互相放下了戒備。
一旦去掉了那些誤導人的想法,他對薛凜居然……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或者說,他一直都對薛凜與衆不同。隻是曾經的過往蒙蔽了他的心,他刻意忘卻了當年懷有的感情,如今撥開雲霧,薛凜的一舉一動輕而易舉就牽動了他的心。
不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才發生的感情,而是被幾百年的心結遮擋了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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