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學時可以換煤餅、換幹菜、換米糧。”
他臉上流露出懊惱,“滿這個學期的全勤能夠換一袋米、一個鐵鍋呢,我娘知道後悔死了,就她拉着我不讓我去,不然我就能夠滿全勤把這些東西帶回家。”
“喲,上學不用你們給束脩,學堂竟然還倒貼!”
“才不是倒貼,公子說了,是獎勵。”孩子擺擺手,又要走,但肩膀依舊被抓着,他無奈地看向女人,“嬸子,你再不讓我去,我可就遲到了,遲到是沒有座位的。”
“站着有啥,坐着你們這群皮猴子屁股底下長釘似的,哪一個安分了,還是站着好,能夠專心聽課。”女人倒了一大碗熱茶,裡面泡了炒米,“快吃,跑了小半日肚子裡肯定空了,餓着肚子去聽課能聽到啥。”
孩子嘴饞地舔舔舌頭,嘴巴上說:“不用的嬸子。”
“和你爹一樣虛頭巴腦的,快吃。”
孩子重重的欸了一聲,接過茶碗呼噜呼噜幾乎是倒進胃裡,跑了小半日真的很餓了。吃完了,孩子認真地把碗放回去,給女人鞠了一躬,跳着跑走了,這回沒有被抓住。女人去收拾碗時摸到碗底,沒奈何地搖頭。
“咋啦?”
待在老虎竈這兒喝茶、取暖、閑磕牙的人中有人問。
女人拿出扣在碗底的一枚銅錢說,“這孩子……”
“喲,就那家混不吝的夫妻竟然生出這麼有教養的孩子。”
别人接話,“歹竹出好筍呗,一樣米養百樣人。”
“讀書的好處,讀書明禮了。”
女人抖摟開那沓紙,看着上面的内容津津有味。
“老闆娘,你也給咱說說上面講了啥啊,睜眼瞎,那是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
在場的人起哄,就屬一個桃花眼的年輕後生起哄得最厲害,老闆娘眼睛一轉,笑着把那沓紙塞進了起哄的後生手裡,“老娘是給你們讀報紙的嗎,美得你你們。小夥子,我看你眼珠子都要掉報紙上了,眼饞吧,快看看,順便給大家夥兒讀讀。”
胡骁笑眯眯地接過了,“大姐你去忙,我來給大家夥兒讀讀。”
他接過報紙,看到上面的内容後臉上明顯露出驚訝,“甯化周報,這是何物?”
“報紙啊,咱公子辦的報紙,一周出一份,上面刊登了幽州、靖州、單州三地的事兒,還有北境和大齊其他地方的事情。還有故事和小圖畫呢,我兒子最喜歡看那個。”
老闆娘靠在一旁說,“一地有一地的報紙,你手上拿着是甯化周報幽州版,我還定了靖州和單州的,那邊出了我要隔個兩三日才能夠拿到。”
胡曉說:“新鮮,真新鮮。”
報紙共五張紙,分成不同的版塊内容,有社會新聞、有民間故事、有奇聞異事……大的講述了本周衙門所做的決策、所判的案子,小的有鄰裡糾紛、有肉檔作假等等。
他自顧自地看着,津津有味。
忽然在犄角旮旯看到一則消息,他茫然地眨眨眼,“一夜就出好豆芽,煮湯紅燒都可以,張家豆芽,讓你吃了頂呱呱。這是?”
老闆娘笑罵了一聲,“好啊,被姓張的捷足先登了,昨兒個我們還說着用報紙試試給店裡面的生意吆喝吆喝,他姓張的還支支吾吾說不行,沒想到瞞着我們自己去了。不行,我也要去。孩子他爹,我去衙門那邊一趟,你看着點啊。”
說完了,風風火火地跑了。
胡曉看着老闆娘越來越小的背影,扯了扯領口說:“有趣有趣,幽州城讓我大開眼界啊。”
本以為是邊地蠻荒、不毛之地,百姓不知教化、茹毛飲血。沒想到來這兒後發現,城市雖小卻幹淨整潔,沒有江南的精緻秀麗,卻别有一番粗犷豪邁之風,當地居民熱情好客,文風不盛,可百姓追求教化之心不減。
好地方啊。
“郎君,這兒好熱。”侍從扯開領口說。
胡曉看向火焰騰騰的竈膛,鍋裡面煮着熱水,有附近人家買熱水的、有挑夫過來送水的,也有隻是坐在這兒歇腳、閑聊的。看了眼右側,布簾子上寫着“浴”,竟然還有澡堂子,進進出出去泡澡的還不少呢。他眯着眼睛仔細看竈膛裡燃燒的東西,看起來不像是木頭也不像是木炭,未燃燒的部分黑乎乎的,好像是石炭?
“胡郎君。”
陳二娘從街對面的鋪子裡走過來。
“二娘,你的家鄉讓我大開眼界啊。”
陳二娘與有榮焉地說:“我離開幽州半年有餘,許多事物我也是頭一次見到,幽州城的變化很大。像這老虎竈,澡堂子,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她感慨地說,“幽州俨然不是過去的幽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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