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初初驚喜問道:“哪裡找到的?”宮遠将證物袋扔給小林,懶懶說道:“他要抓緊時間報警,根本沒時間處理這樣東西,随便扔在哪裡的話估計很快也會被找到,所以他隻能在最近的地點找了個最隐秘的位置将它藏起來。”“所以這件血衣其實一直都在他家藏着?警察居然沒找到?”麥初初難以置信。宮遠說道:“如果你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們家的房子應該是建完兩層後才改建成别墅的,廁所外的污水排洩管一直保留着三樓的接口,因為沒有三樓,所以這一段是空的,隻要擰開蓋子,就能把血衣塞進去,也不會造成堵塞,旁人根本發現不了。”麥初初咋舌道:“那你是怎麼發現的?”宮遠說道:“我以警察的名義把方國重約到他家裡,請他帶我參觀他的房子,然後他的眼神告訴了我答案,等他一走,我就找到這衣服了,順便說一句,他在那房子裡的心理狀态很有意思,在廚房裡,他表現得很淡定,但是在他女兒的卧室裡,他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一眼,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如果可以的話,你們最好查查方國重是不是有戀童癖,對她女兒,他是不是有過猥亵行為。”麥初初搓搓手臂,又氣又惡心。----鐵證如山,方國重最終招供,他的行兇過程與齊骁年先前所說的差距不大,在談到女兒小雪的死時,他放聲大哭,哀嚎着他其實并不想殺小雪,女兒一直都是他的心肝寶貝,可是如果他破産了,他們一家三口也隻能跟着跳樓,與其這樣不如用小雪的死來挽救他的事業。至于程螢,方國重的感情倒沒那麼深,甚至說得上冷漠,他确實懷疑過程螢和老道的關系,但是他也坦言對此他并不在意,之所以會關注到老道,也是在他想起用謀殺來騙取小雪的保險金之後。麥初初問羅隐:“為什麼偏偏是程螢和小雪?為什麼偏偏是老道?”“他們都不知道老道為什麼對小雪那麼好,他對程螢母女倆的感情成了方國重求财之路上的掩護石,就算沒有老道,她們母女也依舊逃脫不了厄運。”羅隐說道。最大的殺機竟然來自一個家庭裡的丈夫、父親,當這個曾經一度是家庭中最強大支柱的男人對妻女起了殺意,一切便已無法挽回。當老道被麥初初和杜川扶着走出警察局時,外頭的天已經黑透了,x縣的夜像每一個城市般熱鬧而明亮,老道卻閉上了眼,他對麥初初說,他這輩子再也不會踏進這個城市一步。----齊骁年一行人坐回那輛奧迪suv,麥初初和羅隐帶着老道坐進杜川的車,兩輛車在華燈初上的夜裡駛出這個噩夢一般的x縣警察局,往通向a市的高速公路駛去。路上,麥初初接了楊沁的電話,楊大秘書為了慶祝他們沉冤昭雪,在a市江邊酒樓訂下包廂,要為老道接風洗塵。麥初初本來想拒絕掉這個提議,可是一看後視鏡裡緊緊跟着他們的那輛銀色suv,想想有些人情還是要做的,便無奈地答應了。回到a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九月的夜漸漸涼了,麥初初從杜川的車裡翻出一件長袖襯衫給老道披着,扶着他往酒樓裡的包廂走去,在他們身後,羅隐被齊骁年勾住了脖子。房門在一群人的吵鬧聲中被打開,李主任端了個火盆放在老道腳下,他扯着褲子蹲□,用從不離身的扇子扇了扇風,這才對老道笑道:“跨過火盆,驅病除災。”麥初初往房間裡一看,笑了,這間包廂差不多有她整個家那麼大,除了門口站着的李主任和楊大秘書,肖玫和宮念鞍也在房裡,最叫麥初初吃驚的是,甯遠竟然也歡天喜地地出現在房間裡。麥初初身體裡積壓已久的疲憊忽然一掃而去,她看向李主任,笑道:“主任,你是搞科學研究的,這麼迷信可不好。”李主任搖着扇子笑道:“牛頓還是虔誠的基督徒呢。”老道扶着麥初初的手,笑着跨過火盆,房裡安全局的衆人拍手叫好,房外省廳刑偵的幾位也跟着笑了。麥初初扶着老道,将他帶到甯遠身前,甯遠看到老道身上的傷,兩隻眼睛立即紅了,他抓着老道的衣袖,小聲問道:“道長,誰欺負你了?”老道摸摸甯遠的光頭,咧嘴笑道:“以後不會有人敢欺負我了。”甯遠看向麥初初,小聲說道:“等我正式出去了,我會保護道長的。”麥初初一反常态沒讓甯遠保密,她笑了笑,說道:“我答應過你,會讓老道來接你的。”言下之意,似乎也不反對甯遠的保護言論。老道看向麥初初,有些不解。麥初初笑道:“甯遠還小,以後還要你多多照顧啦。”老道眨眨眼,眼底有些紅,他笑了笑,點頭說好。李主任和楊沁都是官場上的老少油條,和齊骁年他們打了兩句招呼就知道了對方的底細,紛紛招呼着讓座,等所有人都坐下後,楊大秘書摁鈴吩咐上菜,他們這群人,有這些天剛剛失戀茶飯不思的,有餓着肚子趕夜路的,有血糖高被禁食的,這會兒統統不管不顧地大快朵頤。生命在于運動,腸胃運動也是種運動,更何況,我們還有美好的未來在等待。47不讓不讓吃飽喝足後,一群平時看上去就不怎麼正直的人更是原形畢露。這是一間飲食與娛樂共享的酒樓包廂,李主任和肖玫一人拿着一個麥站在嵌入式的巨大屏幕前唱得幾乎啞了嗓子,不管是肖玫點的歌還是李主任點的歌,兩位麥霸聽了個開頭都能把底下的旋律唱出來,即使跑調也在所不惜。等服務員撤下了殘羹剩飯,換上新鮮水果拼盤後,楊沁拉着很快就混熟了的小林帶頭坐到了麻将桌邊上,宮念鞍是個麻将迷,摩拳擦掌間就要坐到小林身邊,身後低低響起一聲咳嗽,他扭頭一看,瞧見自家小叔公,吓得立即起身問安,麻将也不敢打了,拉了杜川過來在楊沁身旁坐下,湊夠了一桌,自己則站在外圈心癢難耐地瞧熱鬧。房間另一個角落裡,羅隐帶着甯遠坐在沙發上看轉播的足球賽,老道半眯着眼縮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睡覺,他身心俱疲,心底裡又藏了傷,在這樣嘈雜的環境裡沒一會兒便似真似假地睡着了,羅隐拿了毯子給他蓋着,還不忘讓前頭深情忘我吼着《青藏高原》的李主任小點聲。麥初初走到陽台吹風,沒想到陽台拉門後已經站了個人。齊骁年背靠着牆壁,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口白煙後,笑道:“你怎麼出來了?”齊骁年這人看上去開朗大方,和誰都能開上幾句玩笑,第一印象比起總是懶洋洋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宮遠好上太多,可是稍微接觸久了就會發現,這個外表強悍陽光的男人在周身建築起的牆,比誰都厚。他才是最難接近的那一個。齊骁年微微擡起夾着煙的右手,問道:“介意嗎?”麥初初搖搖頭。齊骁年見她不介意,便沒掐掉煙,而是笑道:“羅隐不吸煙。”麥初初點頭道:“我從沒見過他吸煙。”齊骁年笑道:“羅隐那家夥看起來冷冰冰,其實最是熱心腸,對誰都寬厚,心也細,連吸煙這種事都秉持着不能禍害他人,我們年輕時候一起玩的一群人,都說他是冷面閻王,但其實他們都錯了,錯得離譜。”麥初初想起自己從前對羅隐的認知,忍不住笑了,“他确實容易讓人誤會。”齊骁年低低笑了兩聲,長長吐出一口煙圈。麥初初不由自主問道:“我聽說你們三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和羅隐,還有宮遠?”齊骁年哈哈笑道:“也不算從小一起長大,差不多也就是小學初中那段時間吧。宮遠是本地人,從前據說是名門望族,他父親是刑警,是我家老頭最倚重的手下,他剛學會走路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宮遠剛要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他父親替我老頭擋了枚子彈,子彈正中心髒,在醫院裡當了半年植物人,最後挺不過,去世了。”麥初初沒有說話。齊骁年繼續說道:“宮遠剛上小學就和同班的羅隐打架,你也看到了,羅隐那塊頭是天生的,宮遠那個時候跟小雞崽似的,被羅隐推一把能在地上滾三天三夜,我比他們高幾個年紀,一聽到這事立即沖到他們班上把羅隐抓出來狠揍一頓,羅隐他爸當時……”齊骁年用手勢做了個往下壓的動作,麥初初立即明白過來,齊骁年見她明白,笑道:“所以我才敢揍他,換成現在,我可不敢。”麥初初看着這個身高體型和羅隐不相上下的強壯男人,笑道:“現在你也未必能打得過他。”“啧啧。”齊骁年斜睨了麥初初一眼,笑道:“你别不信,他那些花拳繡腿,一開始還都是我教的。”麥初初偷笑。齊骁年也笑了一會兒,說道:“從那以後,我就成天帶着他們兩個小孩玩,直到我高一那一年,我家老頭被調到外地,我們全家搬走,我這才和他們倆分開的。”麥初初笑問道:“可是到最後,你又回來了?”齊骁年癟癟嘴,說道:“有些事情,不管過去多少年,不管你此後經曆過什麼,你都沒辦法放下,”他頓了一下,望向江邊霓虹的眼神有些飄忽,卻轉瞬又變得清朗起來,他笑得頗為無奈,無奈之中還顯現出點得意,“所以我又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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