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連最親近的胡年都沒有任何察覺。
胡年和江邬一起搬東西,連兩個室友也幫忙了,這團結的氣氛,比陳之當初那個宿舍好多了。
說起來,陳之也好久沒看到劉萍和紀霞了,紀霞還會偶爾給她發個消息,說說實習和學校的事情,劉萍倒真的像從她的世界消失了。
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有交際自然會消失。
東西都堆在貨車上,陳之掃了眼,本來隻是好奇江邬的興趣愛好,突然,江邬在後面說:“這麼感興趣,那就麻煩你整理一下了。”
陳之縮了腦袋,驚弓之鳥一般,等他走遠了,才收回眼,看着堆起來的東西,她覺得沒意思,可江邬都說了,她隻好意思意思一下。
都是些上學期課本,還有課外的繪畫輔導書,有個老舊毛邊的畫冊被陳之翻了出來。
本來它是被塞到一個夾子裡,夾子裡很多書,陳之不知道是夾子,用力扯着,最後幾本都散開了。
隻有這本是最吸引人注意的,因為老舊,冊子的外面有點像很多年前的初中生喜歡的圖樣,裡面的紙都恨不得搖搖欲墜。
陳之雙手拿着,生怕一個不注意,裡面的紙張都散出來。
出于好奇,陳之當然要打開看看,第一頁寫着幾個大字,“江邬大畫家。”
陳之噗嗤笑起來,字迹工整,有些秀氣,很稚嫩,陳之正笑着江邬才自誇呢,真夠幼稚的,忽的想到什麼,陳之笑不動了,神色凜然。
不會是很小時候的東西吧?
那時候的江邬确實能歡快寫出這種東西,活潑充滿生機。
陳之回頭看眼宿舍樓,春天已經到了,太陽大的刺眼,陳之看不清樓裡,但能知道江邬不在視線範圍裡。
猶豫一會,陳之才翻開第二頁。
第二頁是水墨筆畫的畫,比較粗糙,但充斥着張揚的活力,還有對畫畫的喜愛,之後一連幾張都是,不是太陽風景蒲公英,就是小貓小狗,畫工也從開始的粗糙變得精緻起來。
中間突然斷層了,陳之看着冊子裡明顯被撕掉很多張的空白,因為撕掉這麼多紙,冊子才會變得搖搖欲墜起來,再往後沒有彩色的痕迹,畫風變得鬼怪起來,是一些看不懂的圖案和風景,看着讓人悚然。
陳之大概能猜出是什麼時候的作品。
撕掉的是他一家三口的美好和走向黑暗的一段,重新執筆的是新生,不是向陽,是對着無盡深淵和黑暗,在無數親戚家輾轉的日子。
陳之隻覺得頭暈眼花,不知道是太陽太過刺眼,還是畫讓她覺得空氣稀薄。
好在她繼續翻着,看到了新的色彩,是明豔的黃色和橙色,少女背着書包在太陽雨下奔跑,明明隻有她一個人,卻仿佛熱鬧無比,明明是煩躁的雨天,卻有生機勃勃的太陽。
陳之将冊子拿近些,看清楚水墨渲染的校服,是她複讀那年的校服,連頭發都是齊耳的,是她當年留的發型。
畫的是高四的陳之,陳之呼吸一滞,聞到淡淡的草木香。
她連忙合上冊子,一時分不清是冊子裡的香味,還是身後人的味道,她回頭,看到江邬遮擋大片陽光,神色松散,沖她勾唇笑。
“偷看?”江邬沒有被窺測到造型師的樣子,反而一門心思去抓包她的行為,“好看嗎?不繼續看看?”
陳之被他坦然的樣子,搞得束手無措,竟然有種自己成年勾引了高一生的感覺,她反而心虛得不行。
她直接說些屁話,“冊子自己翻開的,我沒動它。”
江邬被這話逗笑了,陳之無語,自己在說什麼?
好在胡年來了,緩解了兩個人的尴尬。
等裝車完畢,開到陳之家門口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好像該心虛的不是她,而是高一就暗戀她的江邬吧?
陳之一邊拿東西,一邊想着江邬剛開學的時候,說的那些話,他總不會是因為自己才放棄了中美院?
意識到自己之前一直不知道他喜歡自己,自己還一直自作聰明說些勸導他的話,陳之忽然覺得好丢人。
等搬完東西,這次輪到江邬請客吃飯了,他點了外賣,胡年也不客氣,就他在認真吃飯,陳之沒胃口,江邬也是。
胡年還不忘囑咐江邬,“你要是有什麼事,記得找我,别被人欺負了,尤其是之之姐。”
陳之正氣着呢,聽到這話,立馬要炸,“我欺負他?我是女孩子,該被欺負的,也是我吧?江邬萬一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呢?”
“那不能,你還差不多,他很正直。”胡年認真給好兄弟解脫,陳之逗笑了,真是聽過最好玩的笑話了。
等胡年一走,陳之便對江邬說:“你是個正直的人啊,沒有外人,别對我動手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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