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些小事,才反而讓人精疲力竭,因為她必須每次都得給出對方想要的反應,不然如果對方失了興趣對她來說才是更緻命的。
私底下兩人相處時燕清黎察覺到她的視線時會突然看來;或是在她說話時,蓦地盯着她陷入的沉默……
這些行為看似喜怒無常,但幾次之後,秋蘭溪就摸清了規律。
一開始她以為燕清黎是在調-教她,通過這種方式讓她下意識服從、掌控她的情緒,但很快秋蘭溪就否定了這個猜測,因為燕清黎根本沒必要在她身上廢這麼多心思,她也必然有更高明的做法。
所以很快秋蘭溪就發現了,燕清黎這麼做,可能隻是單純因為她高興……
推測出這個結論時,秋蘭溪都懷疑她是不是被深宮生活給憋壞了,不然又怎麼會有這種奇奇怪怪的愛好?
雖然放下了書,但燕清黎并無睡意,身為習武之人精力旺盛,她向來睡得少,有限的時間便都被拿來學習了。
此時不想睡,便挑起話題閑聊:“卿卿覺得,若是吃透一本兵書,能行軍打仗麼?”
秋蘭溪略一思索,才仰頭看着她形狀優美的下巴,認真地輕聲說:“那怕是不行的。”
“哦?”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秋蘭溪抿了抿唇,才遲疑地說,“就像詩作得好的人不一定會做官一樣,如果讀本兵書就會打仗的話,那天下間又怎會一将難求?”
這不像一個從小被教導着該怎麼讨好男人的女人能說出的話,燕清黎稍颔首,才說:“父皇曾跟本宮說過,兵書是寫給不知兵的人看的。”
頓了下,燕清黎道,“所以本宮看兵書時,将其奉為神作,反複揣摩。”
秋蘭溪琢磨着她這話的用意,就聽燕清黎淡聲道,“本宮不覺自己有錯,因此本宮便把兵書借給了驸馬,讓他上了戰場,後驸馬連敗三場。”
“卻是本宮想當然了。”
秋蘭溪眸中透出軟軟的光:“實踐才能出真知,殿下,你真厲害,這都能想得到。”
嘴上這麼誇着,秋蘭溪心裡卻想,對方怕是早就做了這個局,兵書再紙上談兵,那在當下也是戰争神器,驸馬得到兵書後秋蘭溪不信燕清黎沒有弄得人盡皆知,而在當下大多數人都會将兵書視為神功秘籍,王白英在這種情況下失利,那他以往的光環必然也會因此消失無蹤。
這種情況下,王白英哪怕上了戰場,手裡的權利也必然會旁落,沒有人能放心把軍權交給一個連吃敗仗的人,而驸馬不得幹政,如果他這一次如果不做出成績,以後就更不可能踏得進權利圈子了。
然而一個讀書人幹武将的活,能出成績不是才是會讓人大跌眼鏡的事不是嗎?
再惡毒點想,戰場風向瞬息萬變,萬一王白英死在了戰場上了呢?
秋蘭溪這下明白王白英當初為什麼會那麼容易上鈎了,那等打擊之下,人情緒難免出問題,于是當時她的出現便讓對方破罐子破摔上頭了。
聽着她的話,燕清黎揚眉輕笑一聲。
秋蘭溪伏在她身上,小鳥依人、眼神崇拜,燕清黎知道這都是假的,她在宮中見慣了妃嫔為博得寵愛費勁心機,如何利用自己的一颦一笑,所以她從不信這些。
但燕清黎很喜歡這種感覺,就像父皇在看到千嬌百媚的妃嫔為了自己明争暗鬥時,并不失望于她們與自己心中展現出的形象不一樣,反而為此興緻盎然。
然而與她的父皇不一樣的是,她并不需要自恃身份讓别人揣測不出自己的喜好,所以她坦誠地說:“卿卿誇人可真好聽,本宮還想多聽幾句。”
秋蘭溪:“…………”她似驚詫擡眸,“殿下突然這麼說,我反倒不知該怎麼說起了。”
燕清黎似笑非笑看她。
秋蘭溪并不怵,燕清黎的性格還沒到神經病的地步,甚至其實隻要不觸碰她的底線,反而能很寬容。
所以她像是苦惱了一下,才伸手觸碰她的眉眼:
“殿下眉眼生得極好,我第一次見到殿下時便在想,怎會有女子眉眼生得這樣氣勢磅礴?”
她說着,微涼的指尖慢慢滑了下去,從眉眼落到鼻尖,眼看就要滑落到唇瓣時,突的被燕清黎握住,眸色涼涼的看她。
不過屏息的功夫,秋蘭溪眼眸便紅了一圈,水蒙蒙的:“抱歉,殿下,是我冒犯了。”
心下卻遺憾的想,韶光公主就算是個彎的,估計也不是個随便的人,不然不至于連這點尺度都受不了。
燕清黎眯了眯眸子:“卿卿倒是膽大。”
她擡手,竟重新讓秋蘭溪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秋蘭溪想讓自己手抖一下,作出害怕的姿态,無奈實在做不出來,便幹脆改了策略,撫上了對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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