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樣鐵定不及格!”她哀怨,痛苦的時候分外任性,不及格就不及格吧,你别理我别管我了。反正從那天開始,他們就似是陷入了一場冷戰,關系比以前最開始認識的時候尚且不如,她悶頭學習,托福單詞書去掉了四分之三,他也我行我素,肆意自我,每天該玩的玩,考試的時候成績依然優異非常,兩個人可以整整好幾天一句話都不說。剛結束月考,又換了座位,陳易和方雅枝重新坐到了他們前面。她和陳易才說了兩句話,顧聿衡就不耐煩的打斷,跟她換了位子,讓她坐在了陳易後面,自己坐在過道邊上,無比方便而随意的和下課必來找他的蘇俊或于敏敏聊天……既然這樣還來管她的死活幹什麼?他就算是體育委員也是男生那邊的,扮什麼好人。辛圓缺想着這些,不自覺的就要停下來,手臂卻蓦地被他一把抓進手裡,拖着就往前跑。“快快,跟着我跑!”她呆住,忘了或者無力掙紮,就由着他拖着半死不活的她跑完最後一個直道,沖過了終點。“4分19,哎,顧聿衡,你們這個可不算。”給女生上體育課的章老師聲音在終點處響起。“剛好及格,章老師你就放過她呗,你看她都快死了,難道還忍心讓她補考一次?”手臂上有力的手挪開,辛圓缺彎着腰,兩手扶在膝蓋上喘着,四肢的血液大量湧上腦子,金星亂串,胸口悶痛的像是要炸開,剛剛隐隐就有的血腥味現在更加明顯,耳邊嗡嗡的是顧聿衡在終點處纏着章老師求情的聲音。他插科打诨的似是終于将章老師逗笑了,便說讓她及格。“還好麼?”又一雙很穩的手扶住她,圓缺擡頭,就看見陳易含着擔憂的目光,“你應該稍微走動一下,來吧,我扶你。”她搖了搖頭,雖然明知這樣對心髒不好,還是掙開陳易的手,直直往地上坐去。還沒挨着地就被人扯了起來,冷冰冰的沖她吼,“你不活了啊?”辛圓缺用力瞪他,眼睛通紅,顧聿衡一下子就心軟了,就像剛剛看着她跟蝸牛一樣在跑道上掙紮時,一下子就忘了她和陳易在報刊欄前的親密和默契,忘了這麼多天的别扭一樣,他有時候真想罵辛圓缺,怎麼态度說變就變,可他又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再進一步……“來,走走。”他回過神來,拉着她往前走。辛圓缺腿像灌了鉛,哪裡走得動?外加身體不舒服,脾氣也湧了出來,幹脆就定在那裡,堅決不動。“不動?那我抱你了?”顧聿衡眯着眼睛威脅她。辛圓缺白了他一眼,她還不信他敢抱她。顧聿衡苦笑,“你總得給别人挪跑道吧,女生第二組要開始跑了。”是啊,她也知道,于敏敏就該這一組跑,不然早過來把她掐死了。她慢慢的也恢複了一點力氣,開始試着一瘸一拐的挪往一邊,顧聿衡扶着她,輕聲歎氣,“同桌,真丢臉啊,體育怎麼會那麼差?”“天生的。”她嗓子還是不能發聲,三個字又啞又輕。他卻得意的彎着唇角,“看你以後還怎麼嘲笑我英語不好。”辛圓缺撅了撅嘴,顧聿衡就輕輕笑出聲來,“别不滿,小孩子,我請你吃糖。”說着就從寬松的運動褲褲包裡掏出一管還未拆封的荷氏,暫時放開她手,拆開一頭,剝出一顆來,拿在指尖,挑眉,漆黑的眼中噙着不正經的笑意,問她,“要喂麼?”辛圓缺再次白了他一眼,從他手指間接過那顆糖,拆了薄薄的糖紙,放進口中。清涼的薄荷味,刺激着麻痹的味蕾,快速沖散了喉中的血腥味,腦袋的脹痛好像也減輕了些,胸口也不疼的像要裂開了,辛圓缺滿意的笑了下,又被顧聿衡給捕捉到了,“看吧,果然小孩子,那麼喜歡吃糖。”辛圓缺瞪他,再啞啞的飄出一句,“還不知道是誰買的……”“我買的。”顧聿衡微笑着毫不介意的回答。“那誰是小孩子?”她仰着下巴冷冷的乜他。他眼尾斜斜挑起,眸中含着戲弄她成功的志得與揶揄,唇角一彎,“才十四歲的那個是小孩子。”4800米跑完後,痛苦還會持續很長時間——“阿……嚏!”這已經不知道是辛圓缺今天的第幾個噴嚏了,用餐巾紙捂着打完後,她又忙抽了一張餐巾紙捂在鼻子上,擤了個鼻涕。跑完800必會出現重感冒症狀,流鼻涕打噴嚏嗓子痛,辛圓缺趴在桌上,無精打采。“同桌,你看起來真可憐,我好同情你啊。”顧聿衡轉過臉來,微揚唇角,啧啧歎道。辛圓缺冷冷盯着他,從考完800開始就接連不斷的瞪他,可雖然他很欠打,她卻莫名的覺得歡喜,仿佛是隻要少了半分自制力,唇角就會不自覺的咧開。顧聿衡輕笑着揶揄她,“再看?再看喜歡上我怎麼辦?”辛圓缺怔住,800米後好不容易和緩下來的心跳突地變得極強,一下一下的沖撞着胸腔,鼻尖似乎也感受到她強烈的情緒起伏,開始發癢——“阿嚏!”她十分适時的迅速轉過頭打了個噴嚏,化解了超出她能力範圍的問題。顧聿衡眸底滑過絲失望,恨不得拍辛圓缺埋在桌上的小腦袋,早不打噴嚏晚不打噴嚏,偏偏這個時候打,他不期待她的答案,但至少能從她的眼神或表情判斷出一二……結果……估計是因為顧聿衡的詛咒,辛圓缺立馬又打了個噴嚏,無力的趴在桌上,擤鼻涕已經将鼻子擤的通紅,眼睛霧蒙蒙的,扁着嘴,看上去分外可憐。顧聿衡内心某處塌陷,便很大度的想,算了,原諒她了。可還是不自覺喃喃念了一句,“笨死了。”也不知道說的是誰,但在辛圓缺看來分明是說的她,一個冷冽的目光斜斜的乜過來,卻撞進了顧聿衡濃黑如墨的眼睛,輕輕一撞,什麼力道都被那兒給裹了進去,緩緩沉底消失……直到那裡突然漾起濃濃的笑意,腦門上就輕輕挨了一巴掌。“哎喲。”辛圓缺一聲低呼,捂住腦門,表情先是難以置信,随後就氣鼓鼓的瞪他。臉上仿佛寫滿了,你個禽獸,居然欺負病人。在顧聿衡的印象中,辛圓缺從沒有這樣嬌憨的表情。他就不受控制的多看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後想,自己真不是什麼好人,因為她今天的反常,居然希望她多跑幾次讓她痛不欲生的八百米。而辛圓缺晚上看着那管後來被她全權奪來的荷氏,将剩下的最後一顆拿了出來,水藍色的糖紙折好放進了書桌上的一個紙盒裡。或許是生病,前段時間又一直睡得不好,她沒來得及多想放學一起回來時陳易給她說的話就沉沉睡去。辛圓缺也許真的不夠善良,後來的一段時間裡,好幾個瞬間,她腦海裡都曾閃電般竄過一個想法,如果他們真的有了什麼,以後被顧聿衡發現她隐瞞的事情,她應該怎麼開脫……i市今年的冬天來的特别早,11月中旬,一場大雪飄然而至,氣溫陡降。辛圓缺上次800米後遺症才好沒多久,今天就又隐約有了要感冒的征兆。進教室,收好傘,一邊輕輕拍羽絨服上不小心沾上的雪粒,一邊對給她問好的陳易回了一個淺淺的微笑。她和陳易現在好像是最默契的老朋友,每天隻需要一個無聲的問候,足矣。陳易自那天關心了她一下後,也不再過問她和顧聿衡的事。辛圓缺對陳易,其實很是感激,如果有一個人願意這樣體貼的關心你,真的很難做到無動于衷。如果是陳易,就好了。想到這辛圓缺又有些想笑,她現在腦子裡一天到晚裝的究竟是些什麼東西呀。将書包放在座位上,清了清有些痛的嗓子,辛圓缺拿着杯子去接好熱水,脫掉羽絨服搭在椅子背後,七育的教室裡是有空調的,她一口口啜着杯裡滾燙的熱水,在溫暖的環境裡,覺得自己漸漸活了過來。她看着窗外,教室的窗戶是斜對着校門口的,所以自從位子換過來,她就習慣了每天快上課的時候看到顧聿衡從校門口進來,腳步匆匆,身後跟着步子稍顯有些踉跄的于敏敏,他似乎很着急,所以不會跟于敏敏搭任何話,卻會在一個最好的角度,十分有閑心的在還沒完全亮起的天色下,擡頭沖她笑一下。她會若無其事的轉開目光,心裡卻會裝着那個笑容,滿滿的,一天。可今天,趕上課鈴時間的人潮過去,直到上課鈴響起,門前那一段路漸漸空空如也,他也沒有出現。她心裡不禁有了些着急和擔憂,外面積了雪,地上又濕又滑,他如果騎車,會不會是摔了?受傷了?還是昨天和今天急速降溫,他遲到了?張老頭進來守自習,看着她旁邊位子空的,便問她顧聿衡來沒有?辛圓缺搖頭,張老頭稍微蹙了蹙眉,就拿出小靈通出去了,回來後又問了她一次,顧聿衡有沒有給她請假,辛圓缺輕聲說沒有,心裡卻更加焦急起來,看來張老頭也沒有聯系上他。而就連于敏敏也沒有出現,辛圓缺心裡揣測更多,于敏敏是不是收到消息了?所以趕去照顧他?看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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