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冬沒有抵觸的情緒,反而他覺得冷峯應該留在這裡,尤其在聽說了雙年展的事情後,至于他自己,他覺得自己應該回梨津。
他想念那裡的山和雲,想念忙忙碌碌地在廚房做菜,也想快點找到一間屬于自己的客棧,跟要走向國際的藝術家男朋友相比,别冬覺得自己惦記的事微不足道,可是即便渺小如螞蟻,他也想有純粹的,屬于自己的東西。
他骨子裡始終是那個在最艱難的環境下掙紮長大的小孩,僅僅隻是依附一個人,哪怕這個人是他最親密的愛人,也讓他覺得周身難安。
跟趙棠和Jonas的會面如約到來,他們先去美術館重新看了一圈作品,主要是陪Jonas看,别冬仍舊安安靜靜地走在冷峯邊上,隻是這次沒走神,全程認真地聽着他們聊天的内容。
起先邵其華做着翻譯,Jonas是德國人,表現出對冷峯作品很贊許的樣子,但又隐隐好似并不完全滿意,這時邵其華自作主張,給他看了冷峯壓箱底沒有拿出來展覽的那尊雕像,Jonas雙眼立即放光,捧着那幾張照片翻來覆去地看,連說“這個特别好,比這裡的所有作品都好”。
冷峯臉色有些難看,他知道邵其華不想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但那尊作品他真的不想被公之于衆,對他來說,展出那件作品,跟把别冬本人放上去展覽沒區别,那件作品裡有别冬的所有隐秘和過往,隻能屬于他們兩個人。
出了美術館,幾個人找咖啡館坐下來聊天,冷峯開始直接用德語跟Jonas對話,明确地表達他不會用那尊作品來展出,Jonas微微怔愕,神情變得有些微妙,聳了聳肩說:“那就沒辦法了。”
身為知名藝術基金的負責人,可以直接選送作品進全球最頂級的藝術展,手中的權力可想而知,沒想到如今被一個在他眼裡名不見經傳的小咖駁了面子,Jonas心裡十分不爽。
邵其華趕緊打圓場,也用眼色求趙棠再好言幾句,趙棠的臉色亦不十分痛快,冷峯拒絕展出那件作品,等同于駁了兩個人的面子,看在他跟邵其華相交多年的份上才勉強幫忙往回圓幾句。
這會幾個人都飛快講着德語,别冬徹底聽不懂了,他絞着雙手,心裡有些不安。
他很想讓冷峯放棄那份固執,既然看上了那件作品,就用它去參展就好,他不介意的,但在這種場合下他又覺得自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密集的德語中,他根本插不上話。
最後,不知道Jonas說了什麼,所有人都突兀地停止了講話,幾秒過後,邵其華改了中文對冷峯說:“阿峯,這也是個很好的機會,你認為呢?”
冷峯似在思考,而後轉頭看向别冬,别冬一怔,難道剛才講的事情跟自己有關?
“給我點時間考慮下,可以嗎?”冷峯對邵其華和趙棠說,又改用德語對Jonas說了幾句。
Jonas不置可否地又聳了聳肩,咕哝了幾句。
邵其華對冷峯說:“你隻有一個晚上的考慮時間,明天早上他就要得到答複,機會真的很難得,阿峯,你别糊塗啊。”
“我知道的。”冷峯眉頭微皺。
邵其華又轉向Jonas,問這一期的駐地都有哪些藝術家,Jonas報出一串名字,邵其華眼睛都亮了,他看向冷峯說:“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這些名字的分量,你能跟他們在一起創作,難道你不渴望這樣的機會嗎?”
Jonas還有别的事情先走了,趙棠也跟他一起,剩下三個人繼續坐着,人一走,邵其華便歎了口氣,滿面的不理解,問冷峯:“你到底怎麼想的?”
冷峯還是看着别冬,别冬問道:“剛剛你們聊了什麼?”
冷峯像是才記起剛剛所有人都在講德語,他說:“Jonas說他還負責柏林的一個藝術家駐地創作項目,每年會在全球邀請一批藝術家去搞駐地創作,出來作品通過藝術基金的評選後,也可以送往威尼斯雙年展,他邀請我去參加這個駐地項目。”
别冬還是不太懂,什麼叫駐地創作?
邵其華跟他解釋:“就是許多藝術家,包括阿峯一起住在柏林的藝術創作基地,一般半年左右,集中創作每個人的藝術作品,有時候駐地會給出主題,有時候不會,這是現在很普遍的一種國際化藝術交流和創作模式,讓最頂尖的藝術家聚集到一起,更能迸發靈感。”
别冬明白了,也明白了為什麼剛剛冷峯一直看着他,如果他去參加這個駐地創作,就要在柏林待上三個月到半年,他們會分開。
“這個駐地項目什麼時候開始?”别冬問。
“已經開始了。”邵其華說:“剛剛Jonas說還有最後一個邀約名額。”
“不能帶家屬一起嗎?”冷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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