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雪花落入他的眼裡,刹那間他眸中琥珀色急速消退,恢複成最初的一汪靜水。
“阿禦,撤回金絲弦。我可以!”随着話音,隻見少年的身後九尾挺拔豎起,唯一的一條白尾在他控制下,驟然變長,越過禦遙的金絲弦,正面頂住了天雷。
禦遙的嘴角釀起一點笑意,收弦入袖,連帶撤了掌力。
片刻之後,天雷在白尾尾尖轟然裂開。桑澤滿臉疲色,忍住了喉間腥甜,看着收回的白尾尾根處開始泛出紅火光芒,迎上阿禦欣慰的笑靥,終于松下一口氣。繼而雙手反掌于上,消化阿禦渡他的那一層修為。
卻不料神女拂袖拍掌在他的胸前,含着怒氣道:“這一層修為我既給了你,你要不要,何時要都與我無關。隻是何人教的你如此要強?打破牙齒和血吞。”
桑澤噴出一大口血,喘息道:“我隻是……不想你擔心我。”
“這口血若郁結在肺腑,便是承了那一層修為,你當你能受得住後面的六道荒火?”
“轟!轟!轟!”
“铮!铮!铮!”
“阿禦——”一層修為還未完全融入桑澤體内,隻聽得數聲巨響淩空震起,荒火來的這般着急。
而浴月徹底被怔住,自她受桑澤灌溉,化成人形一萬年來年來,居然見識到了别人幾萬年或者終其應劫都不能看到的東西——流拂鳳來琴!
禦遙聖君竟然為擋桑澤殿下的六道荒火,祭出流拂鳳來琴!
隻見得鳳來琴上現了三十六根金絲弦,根根豎起,六根合股,圍在桑澤殿下四周,依次攔住了熊熊燃燒的荒火。而那荒火仿佛像神獸般,要撲向桑澤。禦遙立于半空中,淩空奏起鳳來琴,六股金絲弦随着琴音變化時高時低,硬是不讓荒火越過去半分。
最先感知到琴音的是衡殊神君,梵鏡之中柔姬豁然睜開雙眼,迷茫道:“這鐘寐昏頭了嗎,小小洛水都拿不下,還需聖上祭琴傳召吾等。”轉而又覺不對,對着衡殊回道:“聖上并未傳來任何作戰的谕令,這是何故?”
淩迦尚未回到毓澤晶殿,隻是在聽到琴音後頓住了腳步,于劈開的水路中回頭遙望。
八荒之内,正癡癡雕琢着一尊女像的姑逢神君,刻刀雕石入石像耳畔鬓角時,隻聞得熟悉又遙遠的琴音陣陣傳來。他猛然收回刻刀,匆匆拈訣掐算。
鳳來琴音彌漫開來,瀾滄鏡中沉睡的朔冰仿佛要掙出困境,神色焦慮。鐘寐于洛水将鑿齒一族堪堪滅盡,來不及清理戰場急急回了瑤池鏡一探究竟。燭陰鏡中阿九咆哮開來,甩開千裡長的蛇身,一雙掌管着人間日夜交替的眼睛難得的任性,一瞬間日夜颠倒。聖境中的垂越向來穩重,喚來水鏡查看,發現無甚戰事也隻得無奈挑眉。然而在看水鏡中的巫山情境時,一顆心頓時吊到了嗓子口。
至此,洪莽源神族仙界衆神仙齊齊遙望巫山,想賭一賭巫山神女的風姿,也想看一看上古神器到底是何模樣。卻硬是被滿山霞光閃得睜不開眼,隻得在心裡暗暗私語:“這禦遙聖君真真是既小氣又霸道!”其餘各族一時間奔走相告,方寸大亂,以為又是哪裡開罪了那洪莽源的女戰神,要落個滅族的下場!卻隻聞琴音,不見兵馬!
衡殊歎道:“此劫,殊不知到底是誰的?”
淩迦沉默的臉上,好似千帆已過,終是拂袖向前。
姑逢無力地垂下拈訣推算的手,顫抖地望着滿殿彌漫着幾許人間煙火氣息的石像,雖是姿态不同,卻是一人容貌,苦笑道:“是因緣!不是姻緣!”
巫山腳下,被困在荒火中的桑澤雙眼裡重新暈染開琥珀色,身後的九條尾巴中八條紅尾顔色漸退,逐一顯出瑩白之光,他終于撐不住顯出原形,于荒火中掙紮。這番天劫便是阿禦也未算準确,竟提前了一日到來。他沒有任何準備,且這樣的天雷荒火本不是他這個修為該受的。他擡頭望向為他淩空禦琴的神女,那高高在上的神女,他從少年起便愛慕了多年。他想,或許這不是天劫,是業報。
是他偷看浮塗珏的業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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