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傷重方醒,又是匆匆從人間趕回,同阿禦之前一般,還占着紅塵濁氣。卻能錘煉桑澤這麼久,桑澤敬您。連帶着過往的教導!”白衣的少年拎過酒壇親為對方倒酒,舉杯相敬,是真心緻謝的模樣。
朔冰将看着端在手中的酒杯,轉向禦遙道:“聖上,且看他樣子真誠,話卻聽來仿佛不善,可否勞您為我辨一辯虛實!”
禦遙笑而不語,隻管自己飲酒吃食。
桑澤撐不住噴出一口酒水,“向來一本正經的朔冰大人,竟也能開起玩笑了,妙哉!妙哉!”
朔冰看他一眼,笑着飲盡杯中酒。
禦遙望着殿外隐隐有花色之氣缭繞,“說說羲臨國那檔子是吧,一會兒柔姬便該來了,我也不好留你。”
桑澤搖開扇子,朝着浴月眨眼偷笑。
倒是瀾滄鏡的掌鏡司,黯了神色。
羲臨國,已成為他一生的痛,也是他至今最大的錯。
朔冰終究還是向禦遙跪了下去,禦遙拎着一壇酒沒有再攔他。桑澤見狀,也隻得起身立在一旁。浴月更是抓了一把果子速速撤出殿外。
朔冰于掌中化出法器寒赤鞭,劈開虛空,人間羲臨國便出現在眼前。
晚頌與均卓父子倆共用一副軀體,如此四年後,軀體不堪重負,碎成千萬片。
被封印在月照樓中的少女羲和因長久缺失一絲魂脈,待羲吝将她解封時已成癡呆模樣,又因感知同胞血脈已不在人世,不到半年便身死離世。
此後兩年多的時間,羲吝将三者魂魄置于青松玉瓦中,随身帶于身側,每日以自身之血喂養。又因少時不得母親所愛,想要讨得些許補償,這兩年間便夜夜與母羲唯同榻而眠。直到某日的一個早晨,羲唯暴斃。早已無悲無喜的羲吝卻難得浮現出一些笑意,一手撫上母親雙眼,輕輕問道:“你有什麼死不瞑目的?”
羲唯以女帝之名下葬,為慰她泉下孤寂,羲吝以十巫相殉。至此,羲臨再無十巫,人世再無羲臨。
桑澤到底年輕,尚未經得如此慘烈的人事,也未染過這般不堪的血腥。忍不住閉眼轉過頭去。
朔冰收了法器,神色晦暗:“是臣下去的太遲,什麼也改變不了。”
禦遙放下酒壇,面上無甚表情,“沒有什麼遲不遲的,因果報應而已。在你之前本君已去過羲臨國,留着羲吝也是因為你。如今你如何安置了她?”
“她本就無魂無魄,不再六道中,但到底事出有因,我,許了她輪回。”
“你送她入了輪回?”
“但想着她終是欠了羲臨、朱卷兩國百萬性命,故讓她入了地獄道。”
“難為你還想着這些!”禦遙冷笑了一聲,“地獄道,哪一獄?”
“寒獄!”
“好,甚好!”禦遙灌了一口甘華蜜。
“隻是還是一事要呈禀聖上。”
禦遙橫了朔冰一眼,将酒壇扔在石桌上,“說!”
“朱卷國内,除了國君,其餘無辜者我已讓他們還魂。羲臨國内被鑿齒吞食的魂魄我也放出來送往了彼岸。”話至此,朔冰擡頭看了一眼禦遙,“我皆送他們入了人道。還他們這一世未享完的壽命。”
“糊塗!”禦遙一掌拍在石桌上,“何為始,何為終。但凡一死,便是枉死也是死,自有枉死城擔着。生死簿上早有定數,六道輪回自有天定,何時由得你作主了!往生輪處的轉輪王迦代修得了你什麼好處,許你這麼大恩惠?”
“轉輪王欠了平等王一個人情,數萬年還不了,我便答應替他還了。”
“還什麼?”
“平等王處阿鼻煉獄中那張縛鬼的蕉萃網十多萬年前無故毀了一角,眼看縫隙日益長大,近年來已有破裂狀态,正巧昔年我在七海學過一點織網補網的技藝,便……便應了轉輪王,權當替他還了這個人情。是故往後每百年去往阿鼻煉獄整修蕉萃網,直到網修補好為止。”
“你好大的出息,本君命你掌鏡,你卻去給人……給鬼修網!”
“阿禦——”桑澤想勸又不知從何勸起,委實朔冰此舉實在過于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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