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第一架時間機器也在星際的宇宙某一艘太空飛艇中誕生。
“在使用它之前,請務必記住一點:你永遠也無法與過去或未來的自己存在于同一個時空。”阿諾德的AI助理介紹道。
“以我們的生物測試為例,如果設定一個囚犯A穿越過去想殺死以前的自己,是不可能的,因為沒有以前的自己,就不會有現在的他。”
“所以世界會自動生成平行時空線——囚犯A所殺的‘自己’,是平行世界中的自己,可以看做是囚犯B。”
菲尼克斯和阿諾德看着那架時空機器,同時蹙眉。
“所以我們回到過去,也隻能找到另一個平行時空的特斯黛。”
“有差别嗎?”
……
事實告訴他們,差别很大。
他們造訪了無數條時空線,卻發現啟明時代根本就不存在“女神”。
那個金發少女,憑空消失了。
後來,菲尼克斯回到了過去,看到了平行時空的十六歲的特斯黛在花園裡吃點心。
當他盯着那張熟悉的臉龐時,卻發現内心完全沒有波瀾。
她的信息素不吸引他,她的一舉一動在他眼裡也格外陌生。
【這不是我的特斯黛。】菲尼克斯不甘地想。
阿諾德則是回到了《伊甸園》第一次錄制的平行時空,可是他發現,這裡的“特斯黛”和印象中完全不同,反倒是“切西娅”毫無區别。
他們用時空機追溯了成千上萬次的過去,但每一次遇見的特斯黛,都不是她。
後來,他們終于意識到,唯獨自己所在的這條時間線的金發少女,是獨一無二的。
“靈魂超脫于肉體,她和地球來的‘切西娅’是一類人麼……”
“不,在深入研究了靈魂以後,我認為切西娅和我們依然是同一種生物,因為她的基因片段和這個世界的向導毫無區别。”阿諾德打斷了菲尼克斯,“可是特斯黛……你看。”
浮現在他們眼前的,是阿諾德在早年用精神獸為大小姐治療腿上的傷口時保存的血清,通過基因圖譜的轉錄,她的基因碎片被放大在了哨兵們面前。
“這是一個與我們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基因結構。”阿諾德望着花紋近乎完美的雙螺旋模型,帶着一絲沙啞的感慨,“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紋路,就好像是另一個文明投影到這個空間的‘存在’。”
菲尼克斯金色的眼眸就像融化的岩漿,又像是漆黑的太陽:“另一個文明,指的是……”
“維度。”阿諾德輕聲道,“世界上存在着比我們更高維的文明,将我們的世界當成了——遊樂園。”
“但他們留下了一個最大的馬腳,那就是特斯黛本身。高維存在投影到低維,需要一個錨點,而他們恐怕以為我們永遠都不會發現,所以直接選擇了特斯黛的基因片段。”
這個時代最頂尖的科學家冷笑了一聲,眼底似有隐晦翻湧的黑霧:“但他們一定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找出了這個錨點,就可以反推他們的技術。”
菲尼克斯閉上眼,想起了在離别時刻,愛人微笑告别的模樣。
即使他想要欺騙自己,也不得不在事實面前承認,她的情緒就像是即将解脫一樣迫不及待。
“很好,無論你要什麼支持,跟我開口便是。”紅發哨兵說完,又看向了那個基因片段,語氣轉而變得溫柔又危險,“都已經花了這麼多時間,我不在乎還要等多久。”
無論她在哪裡,他都絕對不會放過她。
作為欺騙自己的代價,菲尼克斯想了想,決定判處那個狡猾的女人無期徒刑。
至于囚牢,就是他自己。
“下一個計劃,就叫‘超維行動’吧。”
跨越維度,打破時空,他們終有一天還會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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