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覺得不保險,又關上玻璃門,用鐵鍊拴住。
一邊栓一邊對卓陸解釋:“客人不要擔心,等那人走了我就把門打開。”
卓陸不擔心,找了個椅子坐下,裝作不經意地問:“那是什麼人啊?收房租的嗎?”
理發師拴好門鎖,走到模特位置,笑道:“勉強也可以說是收房租的。”
卓陸愣了下,沒想到自己胡謅對了,哦了聲:“原來你們這條商業街都是它的啊。”
“準确的說不是他的,”理發師慢條斯理清理模特身上的碎發:“他隻負責收租,真正的主人住在莊園裡。”
“莊園裡?是後山那座莊園嗎?”
“對。”理發師笑了下:“客人不是附近居民?”
卓陸沒隐瞞:“我是跟随團隊來這裡錄節目的。”
理發師眼底的笑意加劇,他動作加快,很快收拾好模特,騰出座位讓卓陸坐下。
“我聽說了你們來拍節目的事情,前幾天有一個場務來這裡理過發。”說着他散開卓陸的頭發,手掌在頭發上來回撫摸,一邊撫摸一邊發出陶醉的聲音:“你的發質可真好,我最喜歡發質好的頭發了。”
“你看它們多麼柔順,就像擁有生命一樣,哦不,我說錯了,好的頭發在我看來都是有生命的,它們就像一個個個體,會像朋友一樣,在你難過的時候對你笑,在你開心的時候同你一同分享,從來不會虛僞的奉承你,也不會欺騙你,更不會用惡劣的語氣蔑視你、指責你,你看,它們是不是你的朋友,是不是比人類更好?”
會不會比人類更好卓陸不清楚,但這個理發師看起來不大正常。
理發師還在繼續說:“在我看來,與其浪費時間和人在一起,還不如和這些頭發在一起。”
他雙手放在卓陸頭發尾端:“我把他們當朋友,最好的朋友。”
說着理發師拿起剪刀。
卓陸心裡發毛,她感覺理發師把她頭發剪了,說不定頭發會從地上蹦起來,和理發師手牽手圍成一個圈。
這麼想着,她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
理發師愣了下:“怎麼了客人?”
卓陸低頭,語氣帶着不舍,擡頭望着理發師:“我覺得你說得對,頭發是人類的好朋友,我現在才意識到,我的頭發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麼能把最好的朋友扔掉呢?”
卓陸朝門口的方向移動:“我決定不剪頭發了,我要永遠留着它,我們一直在一起!”
理發師手裡的剪刀動了兩下,他眼眶發紅,滿含熱淚,語氣裡帶有感動:“你說的話實在太讓我感動了!看到你,我仿佛看到了知己!”理發師激動的不知所措,在原地轉了兩圈:“為了慶祝我找到了知己,我要請你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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