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台兒莊城牆上的齊恒突然想起了高中時學過的“秦築長城比鐵牢,蕃戎不敢過臨洮。”的詩句。古時候,擁有一堵堅固高聳的城牆将會是所有入侵者的噩夢,而現在,這堵城牆卻成了守城者最後的歸宿。
不論白天戰火燃的多麼激烈,晚上的月光依舊溫柔,靜靜的灑在殘破的城牆上,灑在戰死者的身上,臉上。齊恒默默摘下了軍帽,蓋在身邊的排長已經僵硬但仍然圓睜着眼睛的臉上。老兵排長白天還在和自己打賭,看誰能打死更多的鬼子,但是傍晚飛來的一顆坦克炮彈提前結束了他們的賭約。
雖然齊恒他們已經見多了生死,習慣了離别,但這并不代表他們能夠放下仇恨,能夠對身邊親如兄弟的戰友的離去習以為常。齊恒摸了摸老兵排長步槍槍托上的六道劃痕,輕聲念到:“六個鬼子,我會幫你多殺六個的……”
“營長,幹嘛呢?”機炮排排長楊武抱着步槍挪了過來,白天的戰鬥中他已經打光了擲彈筒那些本就少得可憐的榴彈,在守城戰中又沒辦法從鬼子手裡重新繳獲彈藥,現在隻好充當步槍手作戰了。
“沒事,睡也不着,坐一會。”齊恒回答道,伸手從兜裡掏出來一個皺巴巴的煙盒,倒了一下,裡面什麼也沒倒出來。
“抽完了?”楊武摸出了自己的煙盒,小心翼翼的從裡面取出兩根煙,遞給了齊恒一支。
齊恒接過香煙叼在嘴裡,取出打火機點上火,順便幫楊武點了一下,美美的吸了一口:“回頭還你一根。”
“一支煙而已,不過營長,這下我也沒煙了,又不能溜去城裡買,要不趁天黑,我叫兩個人摸出去從鬼子屍體上找找?”楊武抖了抖空空如也的煙盒,順手丢在城牆上。
“找啥,找死?白天你又不是沒看到,鬼子這次應該出動了神槍手,專門點名我們的機槍手,還有就是像你這樣沒事幹非要出去露個頭的家夥。”齊恒白了楊武一眼:“你覺得晚上安全,鬼子神槍手也知道你這麼想,你敢保證他不會專門等你出城?又沒有掩護,你怕是要被鬼子當兔子打了。”
“那咋辦?”一聽沒有煙抽了,楊武趕忙美美的吸上一口嘴裡剩下的半支煙,掐滅了火頭,又撿起地上的煙盒把剩下半支煙塞了進去。
“不至于吧?不抽煙還能憋死你?”齊恒拍了楊武一巴掌,嘴一張,吐出一個圓圓的煙圈。
楊武伸手拍散了煙圈,嘀咕道:“倒是憋不死,就是憋得慌,早知道不給你分了。”
“嗨,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不過我估摸着按照鬼子今天這樣的進攻強度,城牆失守是早晚的事情,要是能活到那時候,打起來巷戰,你倒是有機會從鬼子身上扒點東西下來。”
“巷戰嗎?說起來,程營副沒來有點可惜啊,看那架勢程營副今後是打算一直用他的錘子拼刺刀了,他新打的錘子還沒見過血呢。”
“哈哈哈,他沒來,但是他的錘子叫我順來了。”齊恒嘿嘿一笑,從身後摸出了程戈那把在徐州城找鐵匠打的新錘子:“他說這玩意是他的護身符,能護着我不被鬼子弄死,走之前專門交給我的。”
“要這玩意真是護身符,那就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奇怪最大号的護身符了。”楊武露出苦笑。
“看程戈那麼在乎,我得給他沾點血再送回去,用鬼子腦殼開過光的護身符應該更靈吧。”齊恒摸了摸錘子一頭的尖錐。
“有點殘忍啊,”楊武腦海裡出現了齊恒用這把錘子弄開了鬼子腦袋,把裡面紅的白的攪得四處亂飛的血腥場景,露出了羨慕的神情:“肯定很過瘾啊。”
……
徐州城,第五戰區長官部衛生處。
魏徵緊張兮兮的站在衛生處書記室的辦公室門口,兩隻手攪在一起,兩次鼓起勇氣想伸手敲開辦公室的房門,但是糾結了一下又放了下來。
“小魏?”二等軍醫正陳指航端着一個茶杯走了過來,見到正在書記處門口徘徊的魏徵,驚訝的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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