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木木的表情帶着恨鐵不成鋼,頓了頓,洩憤般地說,“你總是仗着他心軟,不長記性。”後一句是罵江忱予的。
從朱鏡辭這裡得了信,許木木似乎也洩了氣。這倆人糾糾纏纏好幾年,扭股藤一般,他一個局外人看着都累。既心疼自己發小受了情傷,又恨他不争氣,總不能狠心丢開手去。
大概世間的情愛都是這樣,從沒有一直流蜜含糖的,非要當局者吃了苦,受了罪,掙紮着不得脫,才算是把裡面的滋味都咂摸幹淨。
“算了,”許木木重重往後一靠,抵着椅背,端起杯子把冷了的咖啡一口氣喝淨了,“他都原諒你了,我一個外人還計較什麼呢?”
“隻一條,”他擱下杯子,目光銳利,“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再來一次……”
“不會有了,”朱鏡辭連忙說,身子微微前傾,一雙眼亮了起來,“我保證,以後任何人,包括我在内,都不會有傷害他的機會了。”
S大的校園極廣,朱鏡辭想着事情,也沒留心方向,被江忱予牽着兜兜轉轉走了幾條小徑,回過神來周邊已經沒什麼人了。面前是片茵茵的綠地,旁邊建着座頗為寬闊的看台。
看台有十數階的樣子,漆成了天藍色,維護得也好,不見什麼灰塵和破損之處,巨大的一座杵在那兒,蔚為壯觀。
朱鏡辭的心髒不受控制地怦怦跳起來,他内心隐隐約約猜想到江忱予帶他來這裡的原因,張口想詢問,聲音卻是啞的,“小魚兒……”
江忱予偏頭看他,目光沉靜,裡面映着他小小的影。
他想了想,又垂下頭,眼神有些躲閃,“沒什麼。”
“跟着我。”江忱予沒再說話,隻是微微牽緊了朱鏡辭的手,拉着他一個階梯一個階梯地爬看台。
他們靜默着,誰都沒說話,隻能聽到鈍鈍的腳步聲。朱鏡辭的手心裡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濕滑起來,江忱予察覺到了,就牽得更緊了些。
十幾級階梯很快就爬完了,兩人到了看台的最上層。江忱予默默地松開了牽着人的手。看台邊緣有一層白漆欄杆,他把手臂搭在上面,下巴微微擡起,有很輕的風迎面吹來,他額前的幾縷碎發就不聽話地跑了出來。
朱鏡辭站在他的身邊,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他心裡的猜想愈發笃定,可是又愈加不敢去戳破那層真相。
“看,”江忱予沒回頭,很輕聲地開口,聲音在風裡似乎有了形狀,“是金色的海。”
那塊石頭落了下來,砸到了朱鏡辭心上,血肉模糊。
“小魚兒将來想去哪所大學呀?”坐在窗台上的少年叼着棒棒糖,用手掌撐着下巴,百無聊賴地和身邊人搭話。
“S大吧。”他旁邊的人仍在低頭做試卷,筆尖在硬質的答題卡上摩擦出刷刷的聲響。
“為什麼啊?”少年似乎是嫌窗栅裡透過的陽光有些刺眼,從窗台上蹦下來,懶洋洋地癱在座位上,臉朝着身邊人的方向,“你們學霸不應該都想去B大、Q大嗎?”
身邊人停下了書寫的動作,歪頭瞧着他,手指微曲着摩挲關節上的小痣,想到了什麼似的,嘴角翹了起來,是帶着期待的笑,“聽說S大有一座看台,太陽落山的時候站在上面,可以看到金色的海。”
“就這點追求啊江同學,想看海我們現在就可以去看。”
“不一樣的,”江忱予搖了搖頭,聲音輕輕的,又很固執地解釋道,“那是金色的海,很漂亮。”
“唔,好吧,那我也想去看看,”朱鏡辭歪着頭累了,換成平趴着的姿勢,隻是往江忱予的方向又湊了湊。“S大會不會很難考啊?我擔心我考不上。”
“那你還不起來學習?”江忱予用筆杆倒過來,敲了敲他面前的課本。
“現在就學!”朱鏡辭直起身子,随手拿過桌上的筆在指尖轉了幾圈,“總要見見我們小魚兒嘴裡最漂亮的海是什麼樣子。”
“你說,”朱鏡辭寫了兩道題又開始不正經起來,低頭湊到江忱予耳邊,“站在那個看台上接吻,會不會很浪漫啊,畢竟有金色的海當背景呢。”
“别不說話啊,小魚兒,是不是嘛?”
“我看到你耳朵紅了哦,你明明就很想!”
“我第一次來看的時候,”江忱予依舊朝着大海,沒看向他,“覺得不敢相信,原來真的是金色的,比圖片上還要漂亮。”
“小魚兒,”朱鏡辭從背後抱住他,把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聲音裡帶着哭腔,“你這些年,一直在等我是不是?”
江忱予低下頭,看到環在自己腰腹間的一雙手,因為太過用力,關節都顯得蒼白,“沒有,我隻是……覺得一個人來看海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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