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公主盯着楊氏道,“什麼樣的人家會在深夜趕路,還是選擇那種荒無人煙的山間小路,若是着急,然也不必因一時之急而全然不顧了自己的安危吧。”
聽到晉陽公主的話,楊氏皺起眉頭,“公主覺得下官在謀劃,然公主自己呢,因為一個外人,而置自己的親族滿門于不顧,将一切希望寄托在一個人身上,隻為替自己謀求生路,難道不覺得可恥?”
晉陽公主閉起雙眼,“吾的事,不必你置喙,你也不會懂。”
“人皆有私,你也是的吧,趙瑾禾。”楊書瑤道,“你知道老皇帝守不住江山,你也知道燕王的勢力足已颠覆江山,太子是守不住的,族人也靠不住,你隻是在強與弱之間選擇了強者,你賭對了,且能得到比你原先地位更多的東西。”
“更多的東西?”晉陽公主道,旋即笑了笑,“你是指,帝王的寵愛?”
“不。”楊書瑤否定,“是帝王的心。”
晉陽公主之所以知道所有的事情,從中推論出楊氏的身份與目的,必然是因趙希言将往事的經過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她。
“你究竟想做什麼?”晉陽公主再一次問道。
楊氏思索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松了一口氣,回道:“你隻要知道,我不會害她,足矣。”
晉陽公主愣了愣,“為什麼?”
楊氏緊握着手,“我若想殺她,那夜在揚州府的山中,我便可以動手,且神不知鬼不覺,栽贓于刺殺之人的手中。”
在楊氏回複時的神情中,晉陽公主似察覺了一絲别樣的情感,“你……”
“世子是個善良之人,天下需要這樣的君主,而非虛僞。”楊氏又道。
晉陽公主起身,“我不知該不該信你,但是鏟除你,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若想鏟除,公主早就動手了。”楊氏道。
晉陽公主欲想說什麼,楊氏緊接着替其說道:“但公主不會動手。”
晉陽公主閉眼不語,楊氏又道:“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殊不知攻心,最忌諱之事,便是使自己也淪陷。”
晉陽公主轉過身,“記住你今日的話。”臨到門口,她忽然再次轉頭,上下打量了楊氏一番,“比漢人更信奉天神的,是北方戎狄。”
“你……”
——燕王府——
從紫禁城出來,經這一次用膳之後,趙希言與其父原先僵硬的關系似乎有所緩和,對于她與堂姐晉陽公主的事情,皇帝也已默許,除不能婚嫁公開之外,來往自由,皇帝不再幹涉私事,趙希言出京之前的請求,皇帝也一一兌現。
原燕王府護衛指揮使顧千瀾仍任指揮使且兼燕王府左長史,前太仆寺卿沈逸舟則遷為燕王府右長史,另委派翰林院學士充任教授。
新的燕王府選址是趙希言親自選的,就在晉陽公主府相鄰的長安街南巷内,親王府邸按照北平的燕王府所翻修,将幾座舊宅連起,僅舍棄了外圍的城樓,大門前仍修有九龍壁。
趙希言下馬,便有侍衛跑上前牽馬,“殿下回來了。”
一道道聲音傳入内,當趙希言走入時一衆人屈膝跪在兩旁山呼,“殿下千秋。”
除了燕王府的舊人,還有原先照看仁孝皇後張氏的老太監也應趙希言之請求被調入了新的燕王府内的奉承司任承奉正,與任内奉承的明章共同管理燕王府。
“殿下。”
從地牢中出來,早已等候在王府内的右長史沈逸舟跪伏在趙希言跟前,“臣,叩謝殿下搭救之恩。”
“沈長史多禮了。”趙希言扶起沈逸舟。
還沒等人多說兩句話,門外便響起了馬蹄與車輪的聲音,趙希言順着聲音往大門處望去。
一内侍扶着晉陽公主從馬車内緩緩走下,明章再次入内道:“爺,公主來了。”
随于明章腳後入内的晉陽公主看見了站在趙希言身側的沈逸舟,又瞧見身穿着青袍公服,大緻猜曉他已被無罪釋放。
沈逸舟見晉陽公主,連忙躲到一邊,又刻意将自己臉上受的審訊之傷做遮掩。
“殿下這是?”晉陽公主問道。
“沈大人現在是燕王府的屬官了,我的右長史。”趙希言道。
長史的任命由皇帝欽定,未有布告公示天下,故晉陽公主也不知趙希言會向皇帝請求赦免沈逸舟。
“下官見過公主。”還如往常一樣,沈逸舟尊趙瑾禾為公主,畢恭畢敬。
晉陽公主看着他臉上傷,極為清冷的點了點頭,旋即便拉着趙希言進入了内廷,燕王府的内廷,與紫禁城的後宮一般,除宦官之外的男性屬官,皆止步于崇信門。
“姐姐可是不高興我将沈大人弄入王府?”趙希言小心翼翼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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