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栎寒便是趁小家夥注意力在别處,瞧她正起勁兒,擡手不着痕迹将她手中的通訊儀拿了過去。
等到季歆歆撸貓似的揉着無名獸人的後腦勺自顧自說了一會兒,擡眼發現粑粑在玩她的通訊儀,便湊過去看。
孤栎寒已經完成了想做的,修長有力的手指姿态散漫,在翻她的通訊曆史,語氣平淡丢出個問題,“歆歆沒有找過和諧之城的朋友,也沒有找那獸族兄弟?”
聽見獸族兩個字,原來當自己不存在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的無名獸人蓦地從地上擡起腦袋。
“對呀。”季歆歆蕩了下小腿,黑葡萄大眼睛澄澈透亮,很是自然地反問出來,“粑粑,歆歆找他們幹嘛?”
孤栎寒隻是看見她的通訊曆史随口一問,沒想到小家夥随口一個反問,差點兒把他噎住了。
如果孤諾抌和孔炫也在這輛車上,一定會發現不尋常之處。
孤栎寒放下通訊儀,深邃漆黑的鳳眸凝住小女孩的臉,不答又問,“也沒聯系你諾安哥哥?”
他剛看了,即使是跟孤諾安,幾個月來也隻有孤零零一條通訊。倒是有兩三條孤諾安主動打過來的,但,小家夥隻有一條過去。還是在和諧之城的時候,大概兩三個月以前。
薄情冷淡如孤栎寒,也知道,家人之間正常的聯系頻率是每月幾次,像小家夥這樣幾月一次的,實在是……不大正常。
現在回想起來,小家夥幾個月來也隻跟他聯系了幾次,有次他聽阿闫順口誇歆歆懂事又自立,别人家這般大的孩子一天不見父母都不行……
他那時還覺得愧疚萬分,以為是因為歆歆從小不在他身邊,所以對他沒太大依賴感,現在看來,小家夥感情方面的發展,實在是匮乏。
這種感覺像極了最初追查她來曆的時候,透着一股子謎團般的奇怪氣息。
“粑粑,粑粑!粑粑你怎麼了?”
季歆歆着急的聲音令孤栎寒拉回思緒。
孤栎寒拿起她抓着手指的手,神色間略帶嚴肅,嗓音不自覺放柔,“能告訴爸爸,為什麼不喜歡聯系家人和朋友嗎?”
聽見這個問題,季歆歆眨巴眨巴黑亮大眼睛,小臉無辜極了,“粑粑,歆歆沒有不喜歡呀!隻是……忙着事業就沒想他們啦。”
“……”
小家夥莫不是沒得感情的事業機器?
她在那些人面前,對待他們的心,并不像是個涼薄無情之人,反而孩子氣地單純善良。那為什麼不在面前了就如此理所當然地忽視感情呢。
孤栎寒嘴角輕扯,說道,“不忙也不聯系?”
“唔。”季歆歆慢吞吞點頭,吸了吸鼻子,隐隐聽出粑粑一連串話裡的意味,聲音弱弱的藏着委屈,“粑粑,歆歆這樣子不對嗎?”
嗯。
倒也不是不對,是不大對勁。
他作為爸爸,到現在才發現小家夥這類似于缺陷的一點,實在是失職。
不過兩秒。
孤栎寒有了決定,先不回時光之城,今天跟小家夥一起去希望之城,得找艾薩格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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