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元所住的閣樓,緊靠着北邊的百丈崖。
崖上是一個瞭望亭,亭中正站着一對男女,緊張地朝着竹林方向張望。
“看到了嗎?”女子着急地催促道。
“像是一隻山鹿,又或者一隻野猴?管他呢,反正不是人。”男子笑着搖了搖頭。
“不對,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什麼預感,惡靈來了?”
“呸!你這臭嘴,又在胡說八道。”女子吓了一跳,擡起手來,瞪着眼睛就要打他。
“别自欺欺人了,華姐。今年可是冬門最後一年,别以為我不知道!”
男子輕輕将頭往後一仰,稍退了兩步,又調皮地笑了起來。
“呵!那你說,什麼是冬門?”
女子倒是來了興緻,陪着笑臉,有意試探起他來。
“好,這可是你叫我說的,不許生氣!”
男子一臉得意。
“就是說靈門在冬季的某個月會開到全年最大的程度。
四時輪轉,每十五年一季。春夏秋冬,冬門最強,對吧?”
“然後呢?”
女子覺得有些驚訝了,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起來。
“靈門開得越大,湧出的惡靈也就越多,你們的靈修也就會變得越難。”
女子欲言又止,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男子繼續道:
“冬門最後一年,意味着六十年來最強惡靈即将出現。”
男子講得洋洋得意,而那女子的情緒卻已變得十分低落。
“沒想到惡靈的事,連你都如此熟悉。”
“這有什麼?”
男子見狀迅速收起笑容,換了個語氣。
“知道又如何?若惡靈真的撲來,白家又是一場浩劫。”
“你們為何總要躲着它,要換做是我,一定跟它拼命!”
“說的倒輕巧。還拼命?躲都來不及呢!
再說,那惡靈又不會威脅到你們,你當然沒感覺了。”
女子深深地歎了口氣。
“你這叫什麼話!我們衛家負責保護你們,當然要頂在前面。
隻是不知道該如何戰鬥罷了。用斧子嗎?哈哈!”
那男子還沒消停多久,便又開起了玩笑。
“我也不懂,隻知道修煉時如何躲開他們。”
女子已沒有心情再生氣,滿腦子都是惡靈的事。
“對了,我聽說隻要不練就不會招惹惡靈。你們既然怕它,為何卻總要修煉呢?也沒見你身體多好!”
“這就更不懂了。我甚至覺得每月停修這幾天身體反而更好。”女子搖了搖頭。
“不說就不說吧,我也不該打聽。
不過我倒是希望能和你們一起修煉。大家一起面對,總比現在有心無力要好!”
“那你去跟宗主說,我可做不了主。”
“好!我這就去。”
男子說着便裝出一副打算下崖的樣子。可剛走出去幾步就又停了下來。
“噗嗤……怎麼?你也會怕?”女子見他心口不一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就對了嘛,開心一天是一天。”
女子搖了搖頭,沒再接話。
二人靜靜地吹着風,各想各的事。
說到一起修煉,卻也正是聖元的心結。
初秋的山谷,終日涼風習習,聖元吃過晚飯便坐在榻上對着窗口打坐納靈。
涼風貼着百丈崖吹過窗前,沙沙得有些土屑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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