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賈明薇對那位李公子,另眼相待了。
劉吉昌将她領到平日裡經常來的小院,然後報上來一摞賬本,頗有些不耐煩:“魏媽媽慢慢看吧,仔細些,别出了纰漏才好。”
然而眼睛卻不住的往窗外瞧。
自從來了這裡之後,每每對賬劉吉昌都跟在身側。起初他還比較謹慎,可時間一長,便有些倦怠了。特别是今日,心氣明顯不順,看誰都不順眼。
“要不?”
魏三娘試探道:“劉公子先去忙?左右也還要些時日,老身自己慢慢看就好。”
“這。”
劉吉昌有些猶豫:“留媽媽自己在這兒,不妥當吧。萬一明薇問起……”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女人的事兒。
魏三娘巴不得這個人趕緊走,便糊弄他道:“劉公子盡管放心,小姐若是問起,我便說公子一直兢兢業業同我對賬,不曾半點纰漏。”劉吉昌一聽,頓時喜笑顔開,口中卻道:“媽媽既然如此說了,我若是不領情,豈不辜負了你的一片心意?隻是媽媽需要萬分仔細,莫不要辜負了小姐的一片信任才好。”
又将桌上不知放了幾日的彩碟端到她跟前:“這裡面的果子,乃是不可多得的好玩意兒,隻怕媽媽這輩子都不曾吃過的好東西。還有這壺碧螺春,權都孝敬您了。”
魏三娘連連道謝,好容易盼的那裝模作樣的劉吉昌走後,她這才卸下了一臉的假笑。
别說,走了這一路,還真是有些渴了。然而揭開壺蓋後,裡面的碎末細細密密的漂在面上,壓根下不了嘴。
至于彩碟裡頭的點心,早已經失去了圓潤的色澤。這會兒幹巴巴的裂着大肚子,露出了裡面黑紅的棗泥餡兒。
“的确是碧螺春。”魏三娘嗤之以鼻,自言自語:“不過都是高碎罷了。”
然而今時今日,還挑這些做什麼呢。那沫子撇不幹淨,也沒法入口。她索性将賬本抱過來,一個個的開始核對起來。
不知不覺,日頭已經微微偏西了。魏三娘放下手中的賬本,揉了揉發脹的鬓角。這才感覺到口幹舌燥,進門到現在還沒吃上一口水,也是難怪。手中的賬看的也差不多了,也按照賈明薇的要求抄錄下
來一些主要明細。如今,最打緊的是要尋一口水潤潤幹裂的嗓子,順便活動活動這已經僵硬的老腰。
因了上次走水的關系,這會兒家家戶戶居然都有一口大缸。魏三娘揭開木蓋子後,眼前立刻倒影出一個面容交好的女子。
她取下挂在水缸沿邊的葫蘆瓢,撇去上面一層,舀了一瓢便低頭喝起來。
幹裂的泉水冰涼沁甜,順着喉嚨流下,終于安撫了這已經快要爆炸的嗓子。
喝飽了,心情也跟着舒爽起來。
魏三娘直起身子,攥了粉拳在腰上輕輕捶打,一面捶着,一面不經意望着眼前的景色。
初秋将至,田間的麥苗已經有了微微泛黃的趨勢。一攏一攏,風兒輕輕吹過,發出沙沙聲響。又波瀾起伏,綿延不斷,猶如浪水一般,層層蕩起波紋。
一座座茅草棚安靜有序的坐落在這麥浪周圍,屋前屋後,幹淨整潔,卻總覺得少點什麼。
少了點什麼呢?
魏三娘百思不解,望着望着,不禁走出了這個小院,沿着田間地頭慢慢踱步。
從前在大同的時候,她也是一把料理莊家的好手。如今好些年沒見田地,還真是有種親密感。魏三娘伸手摸着碩大的麥穗,心中感慨――這黑土城,可真是一塊兒寶地啊,像這群壓根不會種地的酸秀才們,居然都能長出這樣好的莊家。這可比從前在大同他們
辛辛苦苦伺候一年結的莊家還要讓人眼饞。若是大郎在這兒啊,非得氣的鼻子冒煙不可。
想着想着,魏三娘就笑了。
突然,她瞧見不遠處的屋子好像有人聲,緊跟着,院門忽然開了,幾個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為首的是李文虞,他的面容一如既往,和煦猶如春風拂面。此刻牽着身側男人的手,不知在說着什麼。
而他身側那個人……
魏三娘漫不經心的眼睛越瞪越大,胸口砰砰直跳,粉拳緊握,不知不覺,将手中的麥穗揉碎了一地,都渾然不覺。
李文虞和男人還在說話。
也不知男人說了什麼,最終,李文虞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表情,微微點頭,對身側人交代了幾句。之後,對男子低語幾句後抱拳拱手離去。他一走,身側的人也跟着陸陸續續都離開了,偌大的院子,頓時隻剩下了那男子一人。
第426章相逢對面不相識
魏三娘墊着腳尖,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不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銳利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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