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璟見狀也急忙上前解釋:“請祖父明鑒,我那日說要求娶也是想替陸表妹解圍,我同她并無私情。”
兩個孫子解釋的明明白白,老國公不知信沒信,隻是眉頭皺的愈發厲害。
崔珩見狀,便拉了陸雪衣往前:“去給祖父請安。”
雪衣點了點頭,便要提着裙擺跪下,可她尚未動作,老國公忽然擱下杯子,重重地咳了咳。
雪衣剛彎下去的膝蓋又連忙直了起來,明白了老國公這是不想受她的禮,一時間極為難堪,在場的衆人也紛紛投了眼光過來。
這時,大夫人不知從哪裡得到了消息進了門,這尴尬的場面才被打破。
“陸娘子也在?”大夫人仿佛渾然忘了昨晚的事似的,隻沖着老國公笑着介紹道,“父親大人,這便是我之前跟您說的救了大郎的那位小娘子,您不是說還要好好賞她嗎,正好這下她來了。”
老國公一聽,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原來是你,那便坐下吧。”
雪衣感激地看了眼大夫人,大夫人神色不變,隻拉着她一同坐下。
此時,堂下隻剩了崔珩一人跪着。
晾了崔珩一會兒,老國公撇了撇茶沫,才開口道:“今日我隻當你沒說過,這件事不必再提。”
“為何,祖父先前不是已經答應了我嗎?”崔珩擡眼。
老國公倒是淡定:“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博陵崔氏是清流之家,雖說陸娘子并未真的同大郎定婚,但畢竟有了傳言,不好叫人誤會,你若是想娶,難不成還想再受五十杖?”
崔珩明白了,祖父這是根本就不想答應,所以故意找理由逼他。
他抿了抿唇,也極為坦然:“隻要祖父答應,再來五十我也受的。”
大夫人一聽,倒是最先受不了的那個:“不行,行簡你的傷還沒好,再來五十你是想送命嗎?”
“我别無選擇。”崔珩平視着前方,言辭雖是在說别無選擇,但語氣卻分明在挑釁。
老國公瞬間沉下了臉:“你聽聽你這話,像什麼樣子,你還記得你的身份嗎,你做出此等事來往後崔氏的顔面要往哪擱?”
“我已同祖父說過,我不會襲爵,自然也不會有損崔氏的顔面。”崔珩直截了當。
“萬萬不可!”崔璟一聽,連忙也跪了下,“祖父,我已跛了腳,日後恐怕難當大任,爵位一事自然還是交由行簡最為适宜。”
“兄長不必推辭,這爵位本來便該是你的,且跛足于襲爵無礙,我身體健全,想要爵位自己去掙便是。”崔珩亦是不松口。
兩人争執時,老國公臉色愈發不好看:“倘若我不答應,你便要去西北自己掙一份恩旨?”
“是。”崔珩答道。
老國公先前已經給了他機會了,沒想到他還是這般執迷不悟,他揮揮手,把所有的仆婦小厮都叫了下去,又關上了門,聲音頓時嚴厲了起來:“為了一個女子,你竟要以身試險,主動上戰場,你簡直是被迷了心竅了!這般因小失大,我從前教你的擔當你都抛到腦後哪裡去了,你眼裡難不成隻剩情愛了?”
老國公一發怒,大夫人也跟着着了急,連忙催促崔珩低頭認錯。
可崔珩卻仍是挺的筆直:“我沒忘。戰場瞬息萬變,的确兇險,即便這樣,陸雪衣仍是願意等我回來,如此說來,反而是我對不住她。”
老國公倒是沒想到這一點,一時無語凝噎,但即便如此,他仍是不松口:“你父親去後,我讓你棄武從文,休養生息了三年,你可明白我的用意?我主動緻仕,去道觀清修三年,你又可曾明白我的苦心?”
“孫兒知道,祖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全行簡,保全崔氏。”崔珩低頭,凜了凜眉眼。
當今聖上年邁多疑,崔氏又正在鼎盛的時候,且同太子有親,難免遭猜忌,父親大人便是如此喪的命。當年父親剛結束了南疆的征戰,尚未來得及修養生息便被調到了西北,最後打是打赢了,可他也被消耗的隕了命,最終得利的隻有聖上。
崔珩從三年前便明白了祖父避讓的用意,所以當祖父讓他棄武從文時,他并未反駁,隻坦然地應了。
“你既知道,為何還執意要去,那就是個龍潭虎穴,你父親的下場你還沒看見嗎?一味的愚忠就是這個下場。”老國公一提到長子,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行簡明白,但祖父也曾教導過我,君不君,臣不能不臣。”崔珩擡頭看向他。
“你這是何意?”老國公眉頭緊擰着。
“突厥來犯,兩國交戰乃是國難,國難當頭,邊境百姓流離失所,永無甯日,行簡此次請纓不是為君而是為生民,不是做忠臣而是做良臣。”崔珩目光直視,一字一句,沉穩有力,“且博陵崔氏屹立于士族之間數百年,其間風雲變幻,朝代更叠,始終不倒,靠的從來都不是侍奉一君一主,靠的是士族的風骨,此次突厥來犯,行簡若是不去,才是真正的自毀根基。故而此次西北之亂,行簡于情于理,于崔氏的未來,都必須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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