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璟西本來也想笑一笑,可是對着鏡子笑了半天,那雙眼睛卻始終沒有笑意,嘴角使勁的揚起,眼睛卻沒有任何神色。
寬大的衣服下瘦削的身軀,似乎隻需要一陣風就可以将他吹倒。
沈南琛捏緊手裡的碗,盯着那個背影看,看着看着,再也笑不出來了。心好疼,他不知道為什麼蘇璟西就在眼前,他卻沒有主動的勇氣,甚至都不敢和蘇璟西見面。
是害怕看到蘇璟西那雙失去高光的眼睛,還是看見蘇璟西那張死氣沉沉的臉,又或者是害怕蘇璟西表現出來的對自己明顯的畏懼。
沈南琛感覺雙手都在顫抖,心跳也越來越快。
将東西放在蘇璟西面前,他才坐下,給蘇璟西地塊自的手都在顫抖,“蘇蘇,吃飯。”
蘇璟西接過筷子,什麼也沒說,而是将目光放在桌子上的東西上。
很簡單的早餐。
白粥,小籠包。
筷子在碗裡轉了一圈又一圈,碗裡的東西卻一點都沒少。
看着看着,沈南琛突然伸出手握住蘇璟西的手,蘇璟西的手很涼。蘇璟西擡起頭望着他,最終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吃飽了。”
可是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吃,甚至都沒有碰一下碗裡的白粥。沈南琛感覺自己的整個心都在疼,疼的他快要喘不上起來了。
他緊緊握着蘇璟西的手,閉着眼,喉結上下滾動,另一隻手已經握成拳頭,青筋暴露。蘇璟西看到的是他劇烈起伏的脊背。
“你瘦了。”
蘇璟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隻是看着沈南琛難過的樣子,他的心下意識的就有了感覺,多年來的習慣告訴他,他不想沈南琛難過。
沈南琛再也忍不住了,他撲上去,将蘇璟西摟在懷裡,大聲地哭着,像個孩子。哭聲回蕩在整個空間裡。
可是,蘇璟西卻平靜的可怕。透過衣服,感受到眼淚的溫度,蘇璟西眼神空洞的看着不遠處,沒有焦距。
哭不出來。
淚水早就流幹了,為了沈南琛他再也流不出一滴淚水了。
熱氣騰騰的早餐很快就沒了熱氣,包子的香氣也漸漸的變得微弱。哭聲也變得越來越微弱,最後再也沒了一點聲響。
沈南琛默默收拾了桌子上已經完全冷掉的早餐,從始至終,蘇璟西都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可是他清楚地知道蘇璟西的視線沒有一次是落在他的身上的。
現在的蘇璟西冷漠的讓人心悸,比陌生人還要生疏,一想到這裡,沈南琛感覺心在抽痛。
一整天,蘇璟西窩在卧室裡面。
雖然沈南琛不在家,可是他知道蘇璟西喜歡到陽台上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天氣變冷了,他還是到陽台上坐着,任由寒風呼呼的吹着,他也不帶多餘的東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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