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打定主意,跟玄鷹打了聲招呼,就往前面擠,嘴裡還直說:“父老鄉親們,借個道,讓一讓,讓一讓。”
仆人們本來就被四周的人亂得頭腦發懵,一看這還有個穿得跟大黑耗子似的往前擠,不由得火往上撞:“他媽的,你個該死的鬼,還敢往前走。”伸手就要揍人。莫長風一彎腰躲過這一拳,順勢腳尖點地,提氣輕身,把這仆人的頭當台階一下就飄上了高台。
台上,墨容時滿眼都是水仙,和着琴聲恣意扭動身子,笑聲放蕩,忽地琴音停住了,墨容時就是一愣,隻見台上多出一個人,手放在花魁水仙手上,截住了琴聲。來人身長八尺有餘,體形消瘦,穿着一身青黑色長衫,腳踩覆雲履,黑帶子紮腰,腰裡别着一杆煙槍;頭上高挽道髻,兩道長眉毛飛通二鬓,太陽穴微鼓,眼裡透着靈氣,唇方口正,面似銀盤,兩頰往裡收着顯出顴骨的輪廓,一臉清瘦的模樣。
台下的人這時也愣了,仆人們亂作一團,個個争着登台保護公子,看熱鬧的人看着台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哎,這誰啊,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敢觸這位爺的眉頭。”“不知道呢,看樣子是新來的旅客,這可要遭老罪咯。”也有人看着這張臉琢磨,總感覺自己在哪看見過。
墨容時打量了幾眼,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的招呼護衛:“來人,拖下去。”接着手伸過去就要撥開莫長風的手。
莫長風纏手攀上墨容時的手腕,雙眼微眯不徐不疾地說道:“唉,且慢,想來這位就是城主獨孫墨容時莫公子吧。聽人說得儀表堂堂,如今一看屬實可笑。文不能造機巧,武不能通天人,不過是個飛揚跋扈狐假虎威的廢物,還妄想超過墨前輩。”說着單臂一震,一股暗勁順着胳膊就打在墨容時身上。
墨容時被一掌推的直往後退,撞到後面欄杆才停住身形,揉了揉有些發麻的手臂,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天,一甩袖子:“莫少俠,别讓我跟你翻了臉,識相的自己下台離開,城主府依舊好生招待。”說着讓手下人把莫長風拉走,别壞了自己跟水仙小姐的雅性。
此時的水仙也像被吓住了一樣愣在原地。周圍的人可炸了鍋了,自半年前趙家孫家兩位公子招惹墨容時被扒光遊街以來,沒人再敢招惹這位大少爺,今天來了個愣頭青,看來又能看一場大熱鬧。
“這莫少俠,莫少俠是誰啊?”有心人聽到墨容時說的,在這琢磨。
“莫,莫少……啊,我想起來了,我在江湖雜談上看到過,就是中原那個大鬧洛陽城單挑玄水堂的莫大俠。”
“啊?哪個莫大俠?”
“哎呀就是那個。”
“哦哦,就是那個雜談上說跟山下寡婦有點事的太乙弟子,當代太乙七子之一?”
“對對對,就是他,你小聲點,别再人家臉前說跟寡婦這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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