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今生今世即刻的愛
“賠你個鏟鏟!”她擰了一下他的耳朵,笑着用四川腔,點着他的鼻尖,“裝,叫你裝!64年,離開上海才進疆時,我一米六五的個子,體重才46公斤。前幾天,去幫夥房卸面粉袋時,順便在磅秤上稱了一下,吓了一跳!怪不得,老職工們說,吃了xj的包谷面,養胖了上海的姑娘。看來,此話一點不假。我們屋裡的上海姑娘,個個臉蛋紅噴噴的,哈馬斯比剛來時胖了好些。才十一個月,我竟然,496公斤了!整整長了7斤啊!”
她笑着,在他腿上挪動了一下位置,在他臉上擰了一把:“可是,就算我現在再胖,兩袋面粉能壓斷你的腿?!我看你那天卸面粉袋時,一肩扛一袋,25公斤一袋,眼睛都不眨一下嘛!”
“啊!”他又慘叫一聲,“你越說越來勁了!那肩上扛着,能和現在一樣嗎?況且,人家腰椎上還剛紮過駱駝刺呢!”
聞言,她霍地彈跳起來,一疊聲笑道:“對不起對不起,人家一高興,就忘了駱駝刺的事呀!”
他仰頭望着她,伸出雙手:“拉我——”
“裝,嬌氣!”她嘴裡說着,還是輕輕握住了他的雙手。
他輕盈地一躍而起,拍拍粘上花瓣、沙土的衣服,輕輕披在她的肩上,又替她整理了一下頭上有些歪斜的沙棗花環。
他透過融融月色,看着沙棗花枝濃蔭下那張低垂秀麗的臉龐,忍不住動情地:“眉眉,我剛才的前半句話,你還沒回答。我再問一遍,你,不想和我結婚嗎?”
一時,林子裡靜悄悄的,隻有陣陣的沙棗花香在夜風裡無聲飄散。
“那,就算了。咱們,回吧。”他心裡很難受,還有深深的失望。
沒想到,是這個結局!可能是自己平時想多了,自作多情了。這些上海姑娘,看來,個個哈馬斯差不多!哈馬斯是,談戀愛可以,一提結婚,就沒下文了。
“不,不是——”她擡起頭,眼裡閃着淚花,“你,為啥不早說?”
他心裡一陣戰栗,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你,上海人;我,老波佬——”
“你,沒多長一個鼻子;我,也沒少長一隻眼睛——”
“你家,是職員;我,我家是地主——”
“我黨、新中國第一個紅色政權——海陸豐蘇維埃政府的創建人、農運大王彭湃,家裡是大地主,可他見不得窮苦人受苦受難,一把大火燒了自家地契,把田地無償分給貧苦農民,為解放勞苦大衆犧牲了自己的性命!毛主席、周總理、朱總司令,家裡也不是貧農!還有,現在的廣播裡報紙上,不是天天講出生不由己,道路可選擇嘛!你不也是憑着自己的苦幹能幹,積極要求進步,兩年前就入了黨,年年被評為咱們三棵樹的先進生産工作者呀!”
“眉眉,我愛你!我要娶你,這輩子,娶定你了!我,講晚了嗎?”他一把抓住她的雙手,熱切地望着她,好像生怕她跑了。
“不晚!”她顫抖着,兩滴清淚,落到他的手背上。
“那麼,你是答應了?為啥哭了,你,你感到委屈?”
“委屈個啥?!我,是高興。咱們走吧,走上公路,邊走邊說。我怕天太晚了,叽嘎她們又瞎猜——”她羞答答說着,輕輕從他的掌心,抽出自己的手。
他們依偎着走出沙棗林,走向林子邊上的大公路。這條十三連通向十一連的南北向一公裡多長的大公路兩邊,哈馬斯是沙棗花開正豔的沙棗林。
一路月色,一路花香。一雙長長的人影,在月色花香裡徜徉。
“眉眉,你,還沒回答我呢!”
“還用,我,回答嗎?”
“用用用!我要,聽你,親口說!”
“好,請聽我說——”她略一思索,輕輕哼唱起來,是梁祝中《化蝶》裡纏綿歡快動聽的曲調:
“秋千歡聲春畫裡,
月夜執手撲秋螢;
梅前對吟忘冬寒,
苦夏共讀抵足眠。
點點滴滴情深種,
誓盟白首永相依;
隻恨紅塵無情劍,
悍絕今生夫妻緣!
不求來世千般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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