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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頁(第1頁)

入兵營

方犁從穎陽回到京城時,已經是這一年的春末。他進京城的那天下午,在回家路上聽到街巷間有小兒唱着一首童謠:“生男不必心歡喜,生女不用心悲戚。試看鄭家女,一人飛仙,仙及犬雞……”

六兒也聽到了,忙驚驚乍乍地道:“三郎,‘鄭家女’說的莫非是春兒的阿姊?這麼說咱們在路上聽到的消息是真的羅?言春家真出了一位皇後娘娘?”

方犁低着頭,不知想些什麼,見墩兒和百裡都看着自己,他才驚醒過來,笑了笑道:“滿城都傳唱開了,可見錯不了。”

六兒不由啧啧有聲地道:“天哪天哪!早幾年前,咱們在路上撿着言春時,誰會想到有遭一日,他阿姊會當皇後、外甥會成太子?這回言春可成了正正經經的國舅爺了!”

墩兒看了他一眼,道:“知道人家成了皇親國戚,你還言春長言春短的,也不曉得改改口!”

六兒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道:“改口做什麼?叫他國舅爺?賀統領?依我看,我願意喊,他也未必願意應!春兒是個仁義人,就算做了再大的官,跟我們也不會生分。是吧三郎?”

方犁又笑了笑,隻淡淡地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主仆幾人回了方宅,胡安接着了,自然又喜又悲,一面安排熱飯熱水,為他們接風洗塵;一面悄悄拉着墩兒,細問在穎陽老家情形。收拾行李時,他見方犁把父母靈牌也帶過來了,忙讓人在後頭院子裡收拾出一間屋,擺了供桌,恭恭敬敬地把靈位請上去,領人磕了頭。想起二爺二娘在時的那些好處,少不得又灑了幾滴淚。

當晚等方犁洗了澡、吃過飯,胡安才去了後院裡。就見方犁穿着領月白綢衫,披着半幹的頭發,正站在院裡看架上的荼蘼花。見他端着茶點進來,方犁笑道:“才用過飯,哪裡吃得下這些?”

胡安把托盤放在廊下,道:“站着做甚?趕了許久的路,不累麼?如今天氣熱起來了,這廊下穿堂風卻還涼快,且這裡坐坐罷。這是新做的山楂糕,最是消食。你嘗兩塊。”

方犁便坐到廊下蒲團上,接過胡安遞過來的糕嘗了嘗,果然酸甜可口。胡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吃,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來時,大爺怎麼說?”

方犁知道他心裡掂記着分家的事,忙詳詳細細地把分家始末告訴了胡安。又道:“大爺倒也沒為難咱們。雖說祖宅田莊,大半都歸了他,倒也是正理,畢竟大房裡那麼多人要養活。兩支商隊都給了我,穎陽城裡那幾間商鋪和阿娘在時置下的兩間屋子,也給了我。我來時,和伍全柱兒盤了盤那幾間鋪子的賬目,一年少說也該有二三十萬的進賬。掌櫃還用原來的,我叫伍全在那邊當個主事的,不用在路上跑了。穎陽到京裡這條線路,以後就交給柱兒罷。”

胡安在家日夜不安,既擔心大房欺負方犁,又擔心方犁沉不住氣,和大房裡鬧起來,到時不止外人看笑話,亦且傳出去名聲不好。如今聽說分家如此順利,還從方家大爺手裡挖出幾個鋪面來,當真是喜出望外,忙道:“神佛在上!是我素日多心了!大爺到底還是顧念咱們的。隻是大娘和大郎二郎他們怎麼就肯善罷甘休了?”

方犁想起當時情形,不由抿嘴笑了,道:“過年時言春帶着人去了穎陽,一郡的長官和名門望族都去咱家拜訪。現在合郡人都曉得我在京城混得開,給方家長了臉,大爺還想日後指望我呢。分家時,族中長輩來做見證,又從中說了幾句公道話。大娘雖不服,也隻敢放在心裡怄氣,又能拿我怎麼樣?”

胡安還不曉得賀言春去過穎陽,聞言訝然道:“也多虧賀小郎有心了!說起來,真真這孩子仁厚!他家現今這般富貴,多少人上趕着巴結,換個人早就狂得不知怎樣了,也隻有春兒,依舊還拿以前的樣子待咱們。這不,前兒他從西郊回來,還來了咱家一趟,問三郎你何時回來,有沒有信捎過來。--卻是從未同我提過去穎陽的事。”

方犁點點頭,想了想又道:“他是不是又升了官兒?如今去了哪裡?”

胡安努力回想了一回,才道:“模糊聽他提了一句,說是到西郊練兵去了。不知是個什麼官兒,肯定比原來的大!皇上怎麼肯虧待自家親郎舅?”

方犁笑了笑,微微歎了口氣,道:“他家現在看着,是鮮花着錦、烈火烹油,可我總擔心突然富貴了,會遭人嫉恨。你不曉得,那起小人的嘴,刻薄起來有多遭人恨!”

胡安看他無故憂心,忙安慰道:“你也太能操心了!皇帝現是他家靠山,誰敢不服氣?皇帝要提撥自家小舅子,誰能說閑話?那些大臣們也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誰沒個三親六戚?”

方犁見他說得理直氣壯,也就不再提了。兩人閑話了幾句,胡安又道:“我還以為你要在穎陽行過冠禮了才動身,哪曉得你提前回來了。京裡又沒個親戚長輩,到你生辰那日,可要怎麼備辦?你先說了,我好提前去安排。”

大夏男丁年滿二十,便要行冠禮。屆時由父母邀請宗族長輩,在宗廟裡行嘉禮,也昭示着男子成年,從此家族事務也有他一份了。方犁父母早亡,又遠離宗親,胡安不知到他生辰那日要怎麼舉辦儀式,是以有此一問。

方犁卻是不在乎,微微一哂道:“這也當件事來問?到時我早起到父母靈前磕個頭便是了,有什麼要緊的?”

胡安感歎道:“我前兒睡在榻上,想到咱們頭一回進京的情形,跟昨天的事一樣。一晃咱家三郎都滿二十歲了。咱家也不作興為你慶生,這冠禮可得好好操辦一回!等行了冠禮,也該請兩位撮合山上門,正經給你說親事了。”

方犁聽他提到親事,心裡便有些打突,忙擺了擺手道:“還早着呢,到時再說罷。今兒我也累狠了。你忙了一天,也早回房歇着去。”

胡安忙止住話頭,進房給方犁鋪床展被,等他上了榻,才端着茶點回去了。方犁卻是躺在榻上,望着明滅不定的燈光,心思沉沉地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才合眼睡着。

卻說賀言春在西郊騎兵營裡,聽到方犁回京的消息後,簡直一刻也呆不住,隻是他雖官居要職,畢竟是新來乍到,也不能說走就走,多少也要打聲招呼。于是他風風火火去了中郎将顔乙那裡,打算禀明顔将軍,請兩三日的假進城去會心上人。

誰知到了房外,卻見顔将軍正沖幾位下屬發火。賀言春隻得先止住步,站在旁邊聽了片刻,這才明白,原來這幾人前兩天無故請假,溜去章台街逛去了,顔将軍素日治軍嚴整,聽到這種事,豈有不動怒的?

等訓完話,那幾人灰頭土臉地出去後,顔将軍聽說賀都尉到了,忙讓人往裡請。賀言春雖春心蕩漾,卻也理智尚存,到了這地步,就算歸心似箭,那請假的話也斷不能說出口,隻得裝作過來閑聊的樣子,談了談營中事務。

騎兵營是三年前皇帝下旨、挑選軍中擅長騎射的男兒組建而成。組建之初就目标明确,乃是為了和匈奴開戰。除了西郊騎兵營,還有隴西、柳門等五處騎兵,相當于大夏朝的特種部隊。所以同是中郎将,顔将軍走出去,卻比各宮中郎将要高一等。

賀言春身為騎都尉,主領軍事訓練,是營中最為重要的副職。顔乙雖是看不慣他年紀輕輕就身居要位,平日裡卻也不得不對他客客氣氣。兩位軍中大佬坐在房中,不免要說到日常操練的事情上來。

前些日賀言春剛到時,顔乙就讓他拿出個操練章程來,其實軍中操訓,本都有舊例可循,不過是他想看看,皇帝一手提撥起來的人到底有幾分才學罷了。此時提到這事,賀言春便對顔将軍誇贊了一番,說他治軍有方、操訓嚴格,才使騎兵營軍容整肅。末了才道:“隻是我想着,軍中操訓多着重于個人騎射和陣型變化,一是機動靈活略顯不足,再者也稍嫌枯燥了些。前兒将軍吩咐了我以後,不才想了想,禁衛營中素日有以蹴鞠代訓的方法,說到蹴鞠,軍中男兒無不喜歡。騎兵營何不借鑒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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