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開燈也知道方位。摸索着替Nicolas更衣,黑暗中羅伊仍忍不住泛起一絲口幹舌燥。他有時常常覺得自己的旖旎心思被Nicolas看得一清二楚,但對方卻無動于衷。既不阻止,也不迎合。
還好一切都黑漆漆的。城市夜深,他俯身能聽見均勻緩慢的呼吸。羅伊解開褲繩系帶,将短褲慢慢朝下拉扯。
大腿上的肉軟軟的,孕期Omega的痕迹還未完全消除。昨日在被褥間無意磨蹭時,羅伊膝蓋撞上一層濕潤的滑膩。他不敢想那是什麼,Nicolas也悶頭一聲不吭。後半夜在熾熱的煎熬間度過。這幾天他無一日不早起,隻為在Nicolas起床前處理一切罪證。許多次手已摟上腰間,習慣性嘴唇要碰到一起。然而Nicolas總是偏頭避開最後一步,他也就自然落在頸肩。意味不明的親吻安撫Omega,也是鎮壓他自己。
漂亮的腳踝落入掌心。他實在太愛這裡,以至于一片漆黑中,也能清晰描摹輪廓。薄薄的皮,細細的骨,怎麼支撐起兩顆跳動的心髒?他不止一次深夜對着天堂鳥妄想,精靈腳尖輕踩在他心上。托着腳後跟,手掌慢慢向上滑動。隻要一下,一個吻就好——
房間忽然被刺眼的光芒點亮。羅伊呼吸驟停,大腦一片空白。Nicolas赤裸白皙的雙腿清晰暴露在眼前。像信徒忽然看見神像顯靈,他瞬間閉上眼睛不敢直視,心髒砰砰直跳。隔了片刻沒聽見聲,才敢悄悄撐開一條縫。
是床頭的手機,他開了靜音模式,于是隻發着單調的光。誰會淩晨時分打電話來?羅伊自問在這裡沒幾個朋友。還好Nicolas一無所知,他輕輕放下,拿過手機,看到屏幕的一瞬間,差點沒暈過去。
是羅月江。
“爸。”他壓低聲音。
“……”大洋彼岸傳來沉默,“你還在工作嗎?”
“不,”羅伊看了一眼仍在夢中的Omega,“我早回來了。”
“你那邊是淩晨。”羅月江說,“如果一個人在公寓,為什麼要小聲說話。還有人在嗎?”
和羅月江交流就是有這點不好。他太精明,不吃羅伊想要模棱兩可糊弄過去那套。按時差計算,男人現在還在崗位上。很少有人的邏輯能力能與工作狀态下的羅月江相對抗。
“是朋、朋友留宿。”羅伊有點心虛,即使這也沒錯,“這個點打過來幹什麼?半夜三更的。”照顧兩人作息的不同,通話一般選在羅伊的傍晚,也就是羅月江的午休時間。
“你真不知道為什麼?”
他平淡的反問激起羅伊汗毛倒豎,拼命思考自己最近犯了什麼錯。一直是這樣,羅月江哪怕一言不發,都會讓人想主動呈上檢讨書。
“……不知道。”羅伊最終無能為力地搖搖頭。
聽筒裡傳來長長的一聲歎息。
“炆星太忙了。”羅伊可以想象他吹了下咖啡杯上的熱氣,“都把爸爸的生日忘了。”
完蛋。
羅伊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他每年都會給羅月江慶生,即使羅月江自己忙起來把這事會抛到九霄雲外。但對羅伊而言,這是重要的紀念日,因為他幾乎不怎麼能在家裡見到羅月江。好好做頓飯,提前通知羅月江今天别加班,兩個人在跳動的燭火中,跨過二十來個春秋。留學後,網絡代替了面對面的交流,但他仍然會親手在十二點把消息發過去,而不是定時發送。
“抱歉,爸。生日快樂……”
羅月江這些年是真不記得嗎?羅伊看了一眼手機,此時不過十二點剛過半個小時,越洋電話就來了。他剛才腦子裡裝的都是Nicolas,完全忘了這件事。
他一直以為自己和羅月江會永遠密不可分,他們可是這世間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但現在,羅月江正在離開。這不是說他們斷絕父子關系,但一些事物的次序正逐漸改變,幼蟲終究要咬開蝶蛹。與青春期固執的謀反和叛逆不同,他們都到該松手的時候了。
他聽見了羅月江的失落。電話這一頭是長大的,擁有自己生活的孩子,回頭望去,衣食住行都要依賴你的小不點漸行漸遠。身體裡的一部分第二次離開了自己,與二十年前從身體中撕裂的劇痛不同,是一片片,一刀刀切下,傷口細細密密,眼睜睜見鮮血流盡直至永眠的緩刑。
人一路上握着很多氣球,總是不停想抓住新的,舍不得放掉舊的。可一不留神,總是會溜走幾個。那些越想拼命留下的,手心裡緊張出了汗,最後也還是逃了。
“收到。”
他想羅月江應該工作很順利,才會開那麼多玩笑。亦或者,他隻是想自己的孩子了。Nicolas在看到國王的照片時點評過,他不以為然。父子之間有所牽挂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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