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勝門的迎接就此散了,一直到德勝門大街上的禁軍們都離開了,百姓們三三兩兩地往家裡去,都還在議論着方才的事。
“那個少将軍說着說着話,就倒下了,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聽說公主殿下回帝京城的路上不太平,在霧靈山還遭到了伏擊,許是這位少将軍護着殿下,受了重傷?”
“我離得近些,倒聽說是陛下問了他幾句話,什麼駕車不駕車的,問完他就昏過去了。”
“你們這群不識字的,老朽同你們解釋解釋,那自古以來,能為天子駕副車的,擋刀擋劍的都是什麼人?驸馬都尉!陛下這是在問少将軍願不願意當驸馬呢!”
“哎呦呦,原來如此,公主殿下生的同仙女兒沒兩樣,換了我,也能高興地昏過去!”
“前兒茶社的說書聽了沒?公主可不止是生了個仙女樣貌,她可是親身往邊境戰場上走了一遭。換了你家女兒,你舍得不舍得?”
百姓們三五十個地議論着,慢慢地各回各家了,德勝門大街上漸漸地就冷落寂靜下來。
宮裡一片奔忙,顧景星連家也沒回,就被送進了宮城裡,在乘月的強烈要求下,在鳳姿宮裡躺下,太醫院的禦醫們分了幾波人為他診治,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他的身體,幾位禦醫的面色上都有些駭然。
顧景星的肩膀上新傷疊着舊傷,胸膛離心口三寸之處的傷口好了又裂,許是泡了水的緣故,有些感染化膿的迹象。
至于細碎小傷,更是多到離譜,再好的身子也經不住折騰。
乘月同顧景星在懸崖下時就已摒棄了恩仇,重歸于好,這一時看着他一身的傷,不免抹起了淚,一直守着他,看禦醫們為他剝開傷口刮膿上藥,再看着藥侍熬藥,一直到了半夜都不肯去睡。
雲遮依着公主的意思,命人去傳靖國公夫人,再回來看公主時,便見她趴在顧景星的床邊兒上睡着了。
這一頭公主着人照料着顧景星,乾清宮裡也不太平。
午間公主在霧靈山遇襲之事,已然使皇帝龍顔大怒,不過一個下午,便已查明了真相,再加上盛玢與張垂恕擒來的反賊指認,還有乘月身邊那個小兵的供詞,連夜便捉拿了孟貴與,隻是卻叫誠親王逃了出去,目下還在全力追捕中。
段柔藍這一回同陛下重歸于好,但她到底知道分寸,任憑皇帝如何說項,她都不肯回宮,仍是回了麗正門大街的宅邸,隻是她知分寸,仁壽宮裡卻起了軒然大波。
近來的事樁樁件件的,叫太後娘娘心力交瘁,前幾日又從誠親王的口中得來了段柔藍回來的事,太後娘娘一時接受不了了,險些暈過去,好幾日都沒緩過氣來,今晚又聽說皇帝牽了段柔藍的手去了德勝門迎公主,更是氣的心口疼,歪在寶座上阖眼生悶氣。
“……雪兔最是個乖巧的,我說她怎麼能這般膽大包天,一個人就敢往北境跑,原來都是段厲厲鼓動的。”
太後想不通,已經不再計較段柔藍死而複生的事了,隻一心吃起孫女的味來,“雪兔打小雖是她父皇拉扯的多,可哀家也沒少出力氣!吃什麼喝什麼,今兒胖了明兒瘦了,哪一樣哀家不操心?段厲厲這小妖女一回來,雪兔就全然不聽哀家的了!”
她說小妖女的時候,談不上怨恨,倒是有些許的哀怨,太後身邊的老嬷嬷銀痕不免溫聲勸慰着:“孩子和娘,天生有骨血管着,一見面就能親近起來。您也别再提小妖女三個字兒,陛下這麼些年來不近女色不納宮妃的,您還瞧不出來陛下的心意?依奴婢說,橫豎她都回來了,您也别再計較了……”
太後想不通,眉宇間仍是氣的蹙成了山峰,銀痕歎了一口氣,心中自有自己的看法。
當年皇後娘娘與皇帝剛成婚,小夫妻兩個愛的死去活來,難免吵吵鬧鬧,可總是吵完就好,又成了蜜裡調油的一對,太後娘娘總是看不慣,常常要找皇後娘娘訓誡幾句,久而久之,皇後娘娘就見了太後娘娘跟老鼠見了貓兒似的,躲來躲去,兩下裡都不高興。
後來皇後娘娘生了公主,在月子裡就心裡不得勁兒,越發地沉默寡言起來,常常哭不說,還時常站在水邊兒、高樓上發呆,一直到後來,滇南出了事,皇後娘娘便益發瘦的不成樣子了。
太後也知道當年段柔藍“假死”,一定是有說不出的緣由,隻是到現在,皇帝都不來同她解釋清楚,連同雪兔、寰兒都瞞着她一個人,越想越氣,抹着淚兒道:“莫非在他們心裡,哀家就是個不通情理的人?當年天大的事瞞着哀家,如今她回來了,還瞞着哀家,一整個宮裡就這麼幾個毛人,莫非哀家還是個外人,是個老妖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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