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殿門,太子與壽王并肩走着,二人腳步略顯虛浮,身子搖搖晃晃地走下階去。
“太子殿下今日如此之良機,為何不好生表現一番?”隻見得壽王嬉皮笑臉,一隻手看似親昵實則輕佻地勾搭着太子殿下肩頭,言語之中頗是一副陰陽怪氣。
“壽王殿下真是說笑了,本宮可沒有這麼強的表現欲。”太子微微側頭,眉宇間閃過一絲厭惡,不着痕迹地甩開壽王的手,臉色陰沉如水,“倒是壽王你,處處鋒芒畢露,不知收斂,莫不是以為這樣就能讨得聖心?”
壽王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眼中滿是挑釁:“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我不過是盡臣子之責,為聖上分憂,哪像太子殿下您,總是這般畏首畏尾,錯失良機。莫不是您這太子之位坐得太久,已然失去了進取之心?”
太子眼神一凜,停下腳步,怒視壽王,胸膛劇烈起伏,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壽王,你莫要太過分!我身為太子,行事自有分寸,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這般張狂,難道就不怕犯了衆怒?”
壽王亦停下,向前一步,與太子對視,毫不退讓,甚至逼近了太子的身前,語氣愈發淩厲:“哼,有分寸?隻怕是您這分寸,遲早會讓您失去這太子之位!如今朝堂局勢多變,您還以為能穩坐這太子之位不成?”
太子氣得渾身發抖,額頭上青筋暴起,大聲呵斥道:“你這逆弟,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就不怕我禀明聖上,治你的罪!”
壽王仰頭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張狂與不羁:“治罪?太子殿下,您以為聖上還會一如既往地偏袒您嗎?如今這局勢,可未必如您所想。我看這太子之位,能者居之,您若不行,不如趁早讓賢!”
說罷,壽王拂袖而去,留下太子獨自站在階下,面色鐵青,雙拳緊握,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心中對壽王的怨恨愈發深沉。
卻在這不遠處,張懷和楊楓默默地看着兩位“大人”的争吵,不由得感慨起來:帝王家真是恐怖啊,一個十六歲青年和十四歲少年兩兄弟竟然會有如此矛盾。
無奈,二人來到太子身邊,提醒道:“太子殿下,太傅大人快到東宮了。”這才将太子那情緒消除一些,急忙快步趕了回去,不然又得挨一頓批判。
盡管如此,這一次還是比太傅、太師、太保三人到的慢一些。異常的是,竟然沒有人來批評自己。
太子剛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穩,額頭上還隐隐有着汗珠,神色間仍殘留着方才與壽王争執後的惱怒。便見太傅、太師、太保三人面色凝重,彼此交換着隐晦且憂慮的眼神。
太傅輕咳一聲,緩緩開口道:“殿下,今日之事,想必您心中亦有諸多波瀾。老臣深知您與壽王殿下兄弟之間的嫌隙由來已久,然身為太子,您當以大局為重,切不可因一時意氣,讓旁人有可乘之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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