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雖然你眼神不太好,膽子倒大,說跳崖就跳崖。”沈長明實在無心跟她讨論天氣,随手向上指了指道,“還是說,你一早就知道山崖上有棵樹?”
好一個眼神不太好,自己盡心盡力救下的人,竟是個恩将仇報的。江槿月抽了抽嘴角,實在不知該如何作答。
見她一聲不吭,沈長明想了想才解釋道:“我醒來時,我們就挂在那棵崖柏上。我見崖底距樹幹不過幾丈之遙,便背着你爬了下來。”
聽他這麼說,江槿月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想來這就是城隍讓她跳崖的理由吧,死裡逃生的契機,可遇而不可求。
不愧是城隍爺,神仙就是神仙,果然心地善良、普度衆生。
比不得某些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凡間王爺,和他說上幾句話都能被活活氣死。
“怎麼,難道你不知道嗎?那你怎麼敢一聲不吭地跳崖的?”沈長明見她始終沉默不語,一時有些無奈。
江槿月心說:我怎麼敢的?難道我要說,是城隍讓我跳的嗎?
她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沒把這話說出來,隻緩緩坐起身子,試着活動了一會兒手腕。
雖然身上有幾處明顯的瘀傷,好在沒有傷到筋骨,也算不幸中的萬幸。她擡起頭對沈長明笑了笑道:“實在抱歉,是我莽撞了,您……”
“無妨,我還得多謝你救了我一命呢。”沈長明擺擺手,收回視線後略一沉吟,“本王姓沈,名長明。姑娘既于本王有救命之恩,便不須多禮,今後可直呼本王名諱。”
這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就是不同,這位仁兄方才還是冷若冰霜又死鴨子嘴硬的德行,這會兒竟變得如此平易近人。
江槿月百思不得其解,心道難不成是磕到了頭,不慎把腦子磕壞了?但願他别把這筆賬記在她頭上。
想起他在地府外看她的眼神,滿眼的嘲諷與冷漠,仿佛她再多說一個字,他就要她人頭落地似的。
她暗暗松了口氣,得虧他沒有去陰司地府的記憶,否則怕是要先拿她是問,再治她個謀害皇親國戚的罪名,最後把她拖去菜市口砍了。
惹不起惹不起。
雖然沈長明此刻看着順眼多了,可她全然不想和皇室扯上關系,也沒有勸他一心向善的膽子,隻好禮貌地拒絕道:“這就不必了,俗話說君臣有别,禮不可廢。”
說罷,她左右瞧了瞧。二人現下正坐在崖底,前頭不遠處就是山道。過去那麼久,刺客都沒找來這裡,隻怕他們也是兇多吉少。
刺客也好,王爺也罷,崖上那場箭雨足以将所有人射殺殆盡、一個不留。丞相大人殺心如此深重,實在叫人齒寒。
沈長明聞言挑了挑眉,也不計較這些,聳了聳肩道:“如此也好。不知姑娘可還能走動?此處不宜久留,我們還是盡快返回城中吧。”
兩個人都受了傷,若是再來幾個刺客,隻怕連判官大人都救不了他們了。江槿月點點頭,起身跟上了他的腳步。
誰知才走了沒兩步,她便感到有東西輕飄飄地落在了頭頂。這觸感絕對不是雨滴,倒更像是紙箋……
她下意識地擡手一摸,迷茫地望着手中微微泛黃的信箋。這懸崖底下除了他們倆再沒别人了,這是哪裡來的信?
隻消片刻,江槿月就想起了在黃泉路上碰見的冤魂,那姑娘仿佛是說要她幫忙送信來着。
不得不說,那鬼姑娘還挺執着的,不幫都顯得她沒道義了。
隻是不知,替鬼魂送信這種差事,能加多少陰德?江槿月撇了撇嘴,判官隻知道和她講那些沒用的大道理,該說的一點都沒說清楚。
懷王府、德元?眼前不就有一位懷王殿下嗎?讓他把信帶回去就是了。
江槿月深以為然,見沈長明正停步望着她,眼中似有疑色,她連忙小跑上前,将信箋遞了上去,笑道:“王爺,您府上可有一位叫德元的人?”
“嗯,是有個叫德元的侍衛,你問他做什麼?你們認識?”沈長明反問道。
“有人托我給他送信,王爺可否代為轉交?畢竟我不好進出王府,也不知何時才能見到他。”江槿月說罷,見對方點頭應允,便滿心歡喜地将信箋又往他手裡遞了遞。
看來這差事還是挺輕松的嘛,給地府辦事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困難,希望那鬼姑娘可以就此了卻塵事、早入輪回。
沈長明不僅不知道她在傻樂什麼,也絲毫沒有伸手接的意思,隻蹙眉問道:“你和他相熟嗎?還有,你的手怎麼了?”
江槿月愣了愣,若有所思地低頭望着信,心道難不成這信隻有自己能看見?那要怎麼替那姑娘送信呢?
謄抄一份,還是隻給德元兄帶個口信?會不會太過敷衍了事了些?萬一鬼姑娘生氣了,要她拿命去抵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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