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進去,别聽,别看,别感知,可别說我沒提醒。”
柳小婉換了身得體的綠裙。
肩披雲紋紗錦,頭帶朱钗翠玉,額前流蘇搖曳,配上素女步,宛如大家閨秀。
端莊,文雅,又流露别樣的魅力。
瞧着蘇甯聽話,乖乖低頭行走,一言不發,柳小婉松了口氣。
這龍潭虎穴她是真不想來,奈何得到太多了。
看着手裡的靈血,柳小婉慢慢調整心情,随着呼吸平複,回到蘇甯初見時的狀态。
二人穿過幾條鬧巷,抄近路來到第四坊的大街。
長街兩旁已有了燈火,但并沒有人煙。
蘇甯觀察過,能來這裡消費的非富即貴,甚至還有内門弟子。
故此,在此處開業的無不背景顯赫,權勢逼人。
柳小婉帶着蘇甯,繞道來到一家五層小築的後院,擡手敲門。
三重四輕。
“柳仙子來了?稍等……”
不一會兒,裡面傳來溫厚地嗓音,聽着像個中年男人,飽經滄桑。
吱呀!
随着木門打開,隐匿的陣法露出一個缺口,内裡的活色生香,争先恐後地湧出來。
那是十幾個薄紗隔開的方格間,内裡各坐一對男女,穿着都有些清涼。
卻隻是吟詩作畫,對酒當歌,但空氣中彌漫着淡淡地熏香。
糜音邈邈,耳聞仙樂。
其香漫漫,漸入巫山。
順其自然,欲達深處,自然一發不可收拾。
還未刻意為之,讓客人擁有最真實的情緣體驗。
還是修行人會玩。
恍惚間,蘇甯竟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當即驚呼出聲,而後回頭,避塵珠動,易容換貌。
“仙子怎帶我來這種地方,不知廉恥!東西我不賣了。”
柳小婉愣了下,怎倒怨起我來了?
随即念頭一轉,托住蘇甯胳膊,梨花帶雨,哀求道。
“公子勿怪,都是是為了談生意啊,整個坊市,隻有妙音坊有這個實力!”
“如此龌龊之地,靈石不要也罷!”
說着,蘇甯一揮袖,便要揚長而去。
柳小婉當即攔到蘇甯身前。
看到他微操過的面孔,柳小婉雖驚訝,但并不妨礙反應。
“公子且慢,來都來了,要不先看看出價?”
察覺到蘇甯的猶豫,又看到柳小婉的挽留。
前來開門的小厮也忍不住開口。
“公子要不先瞧瞧,來一次,喝口茶也好。”
蘇甯也不好繼續走。
轉過身,看着小厮,陰沉的面孔仿佛滲出墨來。
“茶我自己有。”
你們的喝不起。
柳小婉當即來到小厮身前,叮囑道:“這位公子有貨,需要坊主來談。”
小厮眼神在二人身上打量,顯然是誠意不足。
柳小婉拿出一隻手帕,裡面裹着些許靈石。
終于打動了小厮。
“貴客四樓雅間,樓上請。”
小厮轉身去通禀,蘇甯握住柳小婉衣袖,固體傳聲。
“直接見坊主,不會被黑吃黑?”
得到的回應是。
“這裡的天塵宗弟子,也不全是在消遣。”
有一句話柳小婉沒說出口。
‘畢竟你也是天塵宗的,自家弟子在外門坊市遇害,無異于太歲頭上動土——活膩了。’
蘇甯雖仍舊擔憂,但不必和熟人在這種地方相認,還是輕松不少。
跟在柳小婉身後,蘇甯進了四層一個隔間。
屋裡擺設簡單,有瑞腦塗香,淡雅芬芳。
窗邊還放個食盒,像是養着什麼寵物。
蘇甯就坐在椅子上等,小厮是個實在人,果然沒有上茶。
柳小婉覺着蘇甯這樣幹坐着,地位不夠,待會兒不好擡價,便拿出自己珍藏的四季春泡起來。
少時,茶泡好了,主人家也到了。
“貴客臨門,怠慢了,奴家自罰三杯。”
來人素衣着身,青絲拂側,眼神朦胧,雙頰尚帶着三分酡紅。
容貌自是人間難尋,但其體态婀娜,又像妖中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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