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坦誠相見。“多久沒有過了?這樣一起泡溫泉的日子。”雀先明斜他一眼,“你做人修道,哪有做妖逍遙快活?”孟雪裡仰望星空,看滿天星星在熱霧中變得朦胧:“等這件事辦完,好日子都在後面。”他一邊說,一邊将自身氣息渡給雀先明。後者形貌飛速變幻。頃刻間,一模一樣兩個孟雪裡對坐,氣息亦所差無幾,好像溫泉中間出現一面鏡子。雀先明皺眉:“騙别人可以,騙得過霁霄嗎?”孟雪裡:“拖延一刻。”孟雪裡起身穿衣,以真元烘幹發膚,整理妥當後,遞給雀先明一個儲物袋。雀先明:“裡面是什麼?”“我親筆寫的求救信,或者說情書,随便你怎麼叫。反正掐準時間,發給我道侶就好,引他過來。”孟雪裡在賭霁霄更在意他的安危,天地靈氣劇變後,先來妖界雪山尋他。雀先明:“一口一個道侶。明天之後,你倆還回得去嗎?”孟雪裡:“明天之後的事,我說了不算。你想這麼多,是怕我失敗?”“我怕你後悔。”雀先明看着他的眼睛。孟雪裡心中微動:“你這是怎麼了?我們不是說好了?”雀先明笑了笑:“是,我們說好了。”長春峰返鄉的不止孟雪裡一人。虞绮疏一路走走停停,見山便翻山,見水便淌水,見不平便拔劍,從北方走到南方,也在今夜抵達故鄉。春末夏初的白鹭城,氣候潮濕而悶熱,像一隻巨大蒸籠,唯有晚上涼風習習,水波澹澹。護城河畔,幾隻白鹭栖息柳下,姿态甚美。金錢鼠趴在虞绮疏肩頭,好奇地打量四周。白鹭城以白鹭而得名,城主虞家,乃是一方中等規模的修仙世家。放在修行界是偏安一隅的小門戶,不值一提;放在凡俗人世,卻已足夠顯赫。虞绮疏一人一劍入城,風塵仆仆,似個落魄遊俠。“少俠,第一次來白鹭城嗎?買一份地圖吧!”城門口小販迎上來,手捧一沓畫紙,“本城最好吃的飯館,最舒服的客棧,最熱鬧的青樓,都在圖上了。”“謝謝,不用,我是本地人。”虞绮疏客氣地拒絕。小販不肯幹休,指指天上月影:“買一份吧,少俠,時候不早我該收攤了,隻要三個銅闆,我就回家吃飯了。”虞绮疏伸手摸儲物袋,忽然他看見一物,愕然停下:“那是什麼?”小販順他目光望去:“少俠說那玉雕?”入得城門,大道正中赫然一座白玉雕像,足有三丈高,雕的是一位腰間佩劍的粗犷壯漢。行人車馬路過雕像,紛紛繞路避讓,為城門口擁堵的交通增添負擔。白玉作材料,人像本該仙氣飄飄,出塵絕俗,但似乎為了顯出英武強悍,雕像線條過于棱角分明,導緻成品不倫不類。“這你都不認識?少俠恐怕不是本地人吧。”小販不想錯過這單生意,熱情介紹道,“這位是城主府唯一的大少爺,拜師寒山長春峰,執教擁雪學院,大名鼎鼎虞绮疏是也!你看這座城裡,誰不認得他。”虞绮疏一怔,伸手指着雕像:“你說虞什麼?”“虞绮疏仙師!”旁邊路人搶先答道,“手放下來,你這是大不敬。”虞绮疏心想,這塑像根本不像我啊,也對,父親隻見過我寥寥幾面,我長什麼模樣他如何得知?換了從前,他隻怕頓感心酸複雜,現在隻覺得有趣。他娘來信中,總擔憂他是否吃飽、穿暖,是否平安無疾,這些事倒不曾提起。但他還有一件事不明白,于是請教道:“但據我所知,城主子嗣衆多,他非嫡非長,怎麼成了‘唯一的大少爺’?可是說錯了?”“你這人,咋還擡杠呢?城主說是就是,不懂别胡說!”小販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終于對這位“佯裝”本地人,又什麼都不懂的吝啬遊俠失去耐心。虞绮疏習慣性道歉:“……對不住。”小販看他好脾氣,自身氣性更大,罵罵咧咧地走了。城中街道沒有多大變化,虞绮疏向城主府走去,走的是後門。城主府位于白鹭城北,占地廣闊,府内二十餘座院落,有湖有林,有數不清的仆從、雜役、管事,更有陣法護持。虞绮疏收斂氣息,如入無人之境,沒有驚動陣法,也沒有驚動任何人。正趕上府内傳晚膳,衆仆從捧着玉碟、托盤,來去匆匆,卻對他視而不見。虞绮疏先回到偏僻小院,見那院子黑漆漆沒有燈火,想來他娘搬去了别處。他隻好再尋主院,路過家族祠堂時,停下望了望。他小時候認為,宗族祠堂極高大,一眼望不到頂。更高的是父親住的主院高樓,那簡直比天還高了。因而他最怕父親冷臉,也怕娘親被其他妻妾整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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