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有不少人神态安詳,首輔孟亭元代表這些勇者止住喧嘩,請朱昀曦繼續誦贊。
朱昀曦放下手裡的贊詞,莊嚴發話:“衆愛卿在害怕遠處的賊兵嗎?自牛陸牛齊作亂以來,蹂、躏州縣,荼毒生靈,百姓不論貧富,房舍不論大小,一概劫殺焚毀。賊人們視王法如無物,以人民為豚犬,其殘暴悖亂,凡有天良者聞之無不切齒痛恨。今日孤奉旨祭天,賊寇也敢公然來犯,非止欺君更是欺天,孤王當憤三尺劍,率諸健兒讨此兇逆,纾君父之郁結,消臣民之憂患,澄清寰宇,以安社稷!”
這是他首次向衆臣做即興演說,事前還有些緊張,臨場時的危機氣氛像壯膽的烈酒注入他的胸膛,融解一切彷徨擔憂,将他推向淩駕于萬人的制高點。
站在這高聳的祭壇上,頭頂伫立神明先聖,腳下跪伏滿朝臣子,他就是連接天庭人世的領袖,正行使着至高無上的權威。
語罷脫下祭衣,露出藏在其下的甲胄。祭壇下的東宮近侍們也跟着解衣亮劍,雲杉登階向太子呈上寶劍強弓。
朱昀曦拔劍在手,問他人馬是否準備妥當。
雲杉朗聲禀報:“單仲遊已領八百龍禁尉騎兵在會場東南面集結,隻等殿下号令。”
群臣見太子要親自出戰,慌忙谏阻,陳良機苦勸:“事關國本,殿下萬不可為區區毛賊輕千金之軀啊!”
其他人也争相勸阻,說賊兵來勢兇猛,我方兵力不足,太子貿然出戰恐會失利。
朱昀曦厲色訓斥:“諸公如此膽怯,全無半分血性,真真枉食君祿。孤上有祖宗庇佑,下有鬼神護持,豈會敗給賊寇?若有忠勇之士随孤出戰,孤事後皆奏請加功。再有阻攔者,則以通敵罪究之!”
唬退礙事人等,他傳喚柳堯章近前,命他随駕應敵。
柳堯章失慌着忙,找虎豹熊罴各借了十個膽子跟着太子去到軍前,不明白這小祖宗為何挑他這文弱書生沖鋒陷陣。
出發前朱昀曦笑着向他解釋:“叔端莫慌,孤不是叫你去送死。那夥文官剛才激烈反對,事後斷無好話,孤要防着他們任意編排,須得找個善弄文墨的官員記錄孤領兵殺敵的過程。這差事要緊,交給你孤才放心。”
他隻表達一層意思,另外還想以後借柳堯章之口向柳竹秋炫耀他的英勇壯舉,派出二十騎負責保護他。
龍禁尉們早接受過太子曉谕,俱都摩拳擦掌急着立功,得令後人人勇當先鋒,追随帥旗沖向不遠處火光遄動的戰線。衆多勇敢的官員也踴躍參戰,尤以錦衣衛和武官們最為積極,有的連随行的車夫轎夫都帶上了。
負責防禦的官軍們原本都抱着拖延時間的心态,盼望祭典早些完結,太子百官們打道回城,結束這要命的苦差。
戰鬥時不敢全力以赴,怕一個大意丢失防線,不死于賊手也會被朝廷砍頭。
賊兵左突右撞沖不過去,官軍不敢變動陣形合而殲之,戰局陷入膠着。
突聞号角嘹亮,一支生猛地騎兵自天壇方向沖來,風卷殘雲地殺入賊兵陣營。隊伍中央帥旗飄揚,上面的字迹在明滅的火光裡若隐若現。
有人認出是太子的衛隊,驚詫呼聲令所有人入墜夢中。
天家征戰沙場都是百年前的老黃曆了,誰能想到自己能親眼見證曆史?
消息很快得到證實,穩紮穩打的官軍将士們瞬間熱血沸騰,未來的九五之尊正身先士卒,人人都争着竭忠用命,怒馬沖鋒。能和太子殿下并肩作戰,死了也值。
朱昀曦不按常理的出擊也驚呆了對面的賊寇,他們是沖着綁架他來的,然而會面方式大出意料,措手不及下隊形被沖得七零八落,立刻亂了陣腳丢了氣勢。
别處駐守的官軍聞訊趕來合圍,從兩翼對賊兵狂擊猛打,現場斷肢飛舞,血流成河,戰鬥之激烈遠超尋常。
朱昀曦在戰場後方來回奔走,指揮陣形。單仲遊帶領一百衛士圍繞護駕,賊兵難以靠近,可那些無孔不入的箭矢好幾次幾乎擦着朱昀曦的身體掠過,最險的一次擊中了他頭盔上的帽纓。
侍衛們勸他撤退躲避,他全然不聽,渾身充斥着蛟龍入水的興奮,誓與衆軍士共進退。
牛氏兄弟此前隻當官軍都是酒囊飯袋,馬虎打仗,認真逃跑,根本不足為懼。可一旦對手也開始玩命,他們的優勢便消失了,經過半個時辰的惡鬥,死傷慘重,聽說朝廷正往這邊大批增援,慌忙撤退。
朱昀曦發現賊兵有逃跑的迹象,命部衆全力追擊,絕不容賊寇喘息。
牛陸先帶領殘部逃回保定,在城外遭到早已等候在此的伏兵阻擊,戰敗逃跑途中才得知他們進兵天壇時定興縣的官兵突襲了保定,攻下縣城,剿滅了城内的守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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