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半日命人召柳堯章來問原委。
柳堯章從昨天起眼皮便跳個不停,為這一刻做足了準備,見到太子依然止不住脊梁發軟,磕頭哀辯:“此事實屬誤會,家父不清楚殿下與舍妹的事,那日和舍妹争執,一時賭氣擅自邀媒提親。微臣事後已向他說明内情,家父十分後悔,急派人去求那媒婆保密。誰知媒婆記恨蕭家,故意四處張揚,造成此等尴尬局面,微臣一家愧惶無地,乞請殿下恕罪。”
朱昀曦嚴肅追問:“真是你父自作主張?不是柳竹秋自己同意的?”
柳堯章身子伏得更低,急道:“微臣不敢撒謊,舍妹确實毫不知情,也是昨天才聽到外間的議論,還責怪微臣不早些告訴她。因恐着急解釋會令殿下見疑,故而未敢造次。”
朱昀曦心情總算平複了些,細下思索也覺自己多心了。
柳竹秋與蕭其臻熟識已久,若對他有情,早勾搭上了。
她相人眼光毒辣,心氣又高,料想看不上那種隻會利用她的無義小人,更不會甘心去受惡婆婆搓磨。
他氣消了一半,逞着餘怒貶斥:“柳侍郎真不明事體,怪不得當初他在東宮任教時孤就覺得他教書颠三倒四,毫無條理,原來做事這麼沒頭腦。”
柳堯章哪敢應聲,可憐做了半日擋箭牌,被射得豪豬相似,拖着跪麻的雙腿趔趔趄趄告退。
柳竹秋收到消息,預感太子即将傳召,不料次日放衙回家,朱昀曦已高坐堂上,笑微微等着她。
她聽門房說太子駕到有一陣子了,知道他有意搞突襲,淡定地去見駕,說:“這裡靠近街道,太吵了,請殿下移駕内書房,那邊比較清靜。”
朱昀曦也不願看她滿嘴濃須的扮相,來到書房,先親手幫她摘下胡子。
柳竹秋笑嘻嘻地乖乖站着,忽被他捏住下巴,男人的笑容瞬間微妙了。
“你這個不孝女,究竟跟你爹說了什麼,氣得他着急把你潑出去。”
柳竹秋覺得他現在很會迂回偵查,已入了奸詐的門檻。
這次事件被她歸類為家長裡短,本不想費時糾結,奈何是親爹闖的禍,不得不撿爛攤子。
就以最便捷的方式速戰速決吧。
她輕輕揮開太子的手,嬌嗔:“殿下還提呢,臣女已是京城官宦家名聲最壞的女人,隻怕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她知道朱昀曦愛聽最後一句,所以拖着音調說得千回百轉。
朱昀曦果然很受用,摟住她戲谑:“你還是成天惦記着嫁人啊?”
“不願嫁和嫁不出去是兩碼事,如今臣女的自尊和自信都粉碎了,往後人們提到柳竹秋,隻會想到‘淫、婦’、‘放蕩’、‘破鞋’、‘爛貨’、‘不要臉’、‘人盡可夫’這些詞彙。隻怕嫁給龜奴,對方都會掂量自己的腦袋夠不夠大,戴不戴得穩這頂大綠帽。”
她特意點明“名聲惡劣”這條,順便讓太子趁早絕了納她為妃的念想。
朱昀曦頓時糟心起來,無措道:“流言真有這麼兇猛?那些人都是癞□□變的,吃不到天鵝肉還成天嚼蛆!你放心,以後我定為你恢複名譽!”
柳竹秋怕他起壞心,試探:“殿下想怎麼做?”
朱昀曦正要開口,及時識破其用心,趕忙收回即将踩入圈套的前腳,機警搪塞:“回頭我想辦法幫你的父兄升官,地位一高,那些小人有所忌憚就不敢胡言了。”
柳竹秋直覺他在回避,冒進又恐踩坑,還是先解決當前的麻煩,爬在他胸前問:“殿下是來興師問罪的?”
朱昀曦垂眼看他,不解的表情很逼真。
“您懷疑是臣女慫恿家父去提親的?”
“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
“聽說您昨天把我三哥罵了個半死。”
“哪有?柳堯章這麼跟你說的?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怎麼能這樣诋毀我?!”
“好了好了,是我聽錯了,您可千萬别再罵我三哥,他是我們家最膽小的,再多聽幾句龍吟虎嘯就該出人命了。”
“唉,我也覺得他膽子小,跟你一點都不像。”
“殿下更喜歡他那種斯文性格的淑女吧,比如太子妃娘娘。”
“那是以前,現在我隻愛你這種專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妖女,愛得要死。”
“您别動不動提‘死’字,故意折煞臣女嗎?”
柳竹秋撒嬌撒得自己都有點惡心了,明明彼此愛慕,卻得時時提防,隐藏本性,溝通交流全是技巧,一颦一笑都得拿捏。假如一生服侍太子,她施展的套路連起來想必夠讓唐僧取上十回真經。
第一百五十二章
柳竹秋正嫌這樣假惺惺和朱昀曦調情太膩味,春梨适時進來獻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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