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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禹沉默不語，目光卻沒有離開過她。&ldo;我知道你今天去探望我媽媽是出于好意，但我覺得還是不要給他們這樣的錯覺比較好。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而且一個謊言總要有十個謊言去圓，這樣我們也會很辛苦，最後可能還圓不回來。&rdo;她一口氣把要說的都說了，心裡反而輕松了。&ldo;不是謊言。&rdo;姜禹沉聲開口，仿佛是說出思慮已久的決定，&ldo;我承認拉你陪我應付我家裡人是權宜之計，但從來沒想過要欺騙你爸媽什麼。今天去探望你媽媽，是認真地當作約會世上并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姜禹所承受的那些掙紮痛苦無法對他人細說，也沒有人能夠真切體會。他輾轉反側，求而不得的，也許不是感情本身，而隻是一個結果，懸而未決。他們這樣的工作，最理想的狀态是身無負累，甚至沒有戀情纏繞，一無顧慮，可以豪情萬丈地沖鋒陷陣。可是骸骨案帶來的沖擊，不知還要經曆多少次，他甚至隐隐害怕再有無名的屍體被發現，而一旦案發了又必定是不顧一切地拼命偵破，這樣的心态是紀律部隊的大忌。跟柳陶然在一起他很放松，甚至當她出現的時候，能讓他暫時放下對那蘇苡案結果的執着。他不讨厭她，但也利用了她，利用她來徹底放下過去。陶然接受他卻沒有半點勉強，愛一個人的時候披心瀝膽，敞開心扉接受他的一切，自然是将他說的話全都都當作至誠。雖然作了真情侶，但兩人工作都忙，尤其是姜禹，加班出任務都沒有規律，每隔三天就有一次24小時的值班，所以即使樓上樓下的住着也不是每天都能見面。陶然什麼都遷就他的時間，要找他一起吃飯也都選在他派出所附近的街區，快餐甚至路邊攤也一點都不挑剔。韓漱得知兩人假戲真做還真成了一對兒，捶着桌子笑，&ldo;烈女怕纏郎，哈哈哈，我這比喻還真沒錯，就知道你過不了這個美人關。現在感覺如何，戀愛的滋味是不是很好？&rdo;姜禹沉吟，&ldo;她很主動。&rdo;&ldo;這還不好？你不是也該習慣了？&rdo;&ldo;不是不好，也許她有一天會覺得累，因為我給不了她相同的回應。&rdo;&ldo;不會吧？我看那丫頭是真的喜歡你，你隻要學着珍惜就行了。至于回應……經常約她吃吃飯啊看個電影啊什麼的，紳士一點。你以前怎麼跟蘇苡相處的，就怎麼跟她相處，還不是那些項目麼，有什麼難的？&rdo;姜禹點了支煙，&ldo;那時還小，念大學又是分隔兩地，好不容易畢業了能聚在一處，她希望我多陪陪她，可我工作又太忙。&rdo;他頓了頓，有些自嘲地笑，&ldo;警屬不好做，不是誰都能理解這份工作的。&rdo;說起來，他跟蘇苡青梅竹馬，戀愛卻有點柏拉圖，連尋常情侶那樣牽手逛街扮幼稚都很少。韓漱拍拍他的肩膀，&ldo;陶子會理解的。&rdo;她的确是善解人意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姜禹怕她付出的太多，最後讓兩人在感情路上沒有了退路。很久以後他才明白，其實柳陶然本身就是他的退路。陶然五點半下班，沒有突發事件，沒有特别報道，可以準點離開辦公室。她哼着小調收拾東西，一旁的金玲靠過來問，&ldo;看你這段時間春風得意啊，跟男朋友很甜蜜啊？是不是好事近了，要扔紅色炸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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