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推讓張衡昌和丁靈坐了主位,苗蘭、丁建相陪,辛家姐妹和任家兄妹打橫,譚悠悠在苗蘭旁邊坐了,以便招呼衆人,另有菊香舍的四個丫頭在後面伺候倒酒。
張衡昌見一大桌子好酒好菜笑着向譚幽幽道:“姐姐費心了,這些菜可不見宋媽常做的,可見廚房平時也愛偷懶圖方便。”
靈鵲在後面冷笑道:“可不是嘛,姐姐不但費心還費了錢十兩銀子買這一桌酒呢!”
這話一出在場衆人都不明白了,連苗蘭也糊塗。
張衡昌忙問:“為什麼十兩銀子買的,咱們家廚房做不出這些菜嗎?”
靈鵲還要說被譚幽幽喝住:“死丫頭還不住口,不許胡說!”
在座衆人都看出事情不簡單,張衡昌拉住靈鵲問:“怎麼回事?”
靈鵲一五一十的将下午廚房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張衡昌不聽則可,一聽火冒三丈。一拍桌子怒道:“這些下人婆子簡直欺人太甚,無法無天了,廚房裡所有花費是從外面大廚房賬上支領的,老太太說園子裡我們大家想吃什麼盡管告訴廚房,或者列了單子就可以預備支領,不需要大家花一分錢,如今廚房做什麼我們就吃什麼,從沒麻煩過他們,就是偶爾嘴饞了加個一兩道菜也并不費事,這如今好歹隻要了一桌子菜安敢如此?”
大夥見張衡昌發怒也都來勸,靈鵲又道:“他們是看人下菜,要是張少爺你去要一桌子酒菜他們保管老老實實給您安排的整整齊齊,一分錢都不要。”
譚幽幽怒斥林鵲道:“你多嘴什麼,還不快下去!”
張衡昌氣的臉色漲紅,怒喝一聲:“小蝶、小柔你們去廚房把宋媽叫來。”
小蝶見張衡昌臉色不對,拉了小柔就走,還沒下樓又被張衡昌叫住:“等等!我親自過去。”
大家都來解勸,譚幽幽拉着張衡昌不讓他下樓。
辛淼勸道:“這種事情你也好親自跑一趟?沒得和下人一般見識,讓她來給幽幽姐磕個頭賠個不是,再訓斥一頓算了。”
張衡昌道:“你們有所不知,這些下人目無尊卑,看碟下菜,怎能容得。就是我在你們家受這樣委屈你們能容忍麼?你們少坐,待我懲治這些該死的奴才。”說完甩開譚幽幽的手帶着幾個丫頭往廚房去了。
大夥也不吃酒了,都相跟着去廚房。廚房中宋媽正封爐子打掃衛生,張衡昌怒沖沖一腳踢飛門邊的菜籃子,怒道:“我把你們這群不要臉的奴才,一個個都不想活了。”
宋媽和幾個廚娘一見少爺臉色不好,都放下手中活計忙過來跪下磕頭,宋媽心中有鬼,眼珠子翻了又翻做糊塗狀問道:“少爺發生了什麼事?廚房腌臜有什麼事您喚了小人過去就好了,怎好到這裡來受這烏煙氣。”
張衡昌咬着牙擡手重重打了宋媽兩巴掌,雖說隻是少年,因他自小習武這兩巴掌打地可不輕。宋媽被打的兩眼冒星星,左邊臉立刻就腫了起來,一隻手捂着臉戰戰兢兢不敢出聲,其餘幾個廚娘都吓得臉色慘白,低着頭。張衡昌指着宋媽鼻子罵道:“你好大膽子,敢行出這樣欺主之事。她是我的親姐姐,你也敢拿勢她?你真是反了天了,拿繩子來綁了,明天交給夫人發落。”
早有幾個小厮拿了繩子就要綁,宋媽吓得又哭又喊,磕頭如搗蒜不住的求饒。
這時丁建幾人也到了,急忙攔住。苗蘭将宋媽扶起,又勸張衡昌:“下人不懂事訓斥一下就好了,怎麼就認真起來了?這樣一鬧酒也不好喝了又傷了幽幽的心,快放過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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