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凜沒作聲,他也有沒說的,例如,他跟着周将軍到那山洞外的時候,他發現雜草叢生的地方,有野獸的骸骨,已經腐爛的隻剩下白骨,野獸的頭骨就在不遠處,像是被人一刀削下來的,極為幹脆,若是救他的人所為,那他們的身手就不僅僅是防身那麼簡單。
又比如說,香柳弄内那些遺留下來的書卷,上面的筆迹與他很像,他曾讓常大人拿着這書卷與二哥過去留下的做了字迹對比,雖說有細微的偏差,卻能基本肯定是同一個人,除了書卷外,還有熟悉的生活痕迹留在那屋内。
紀凜不會問他和那些黑衣人是什麼關系。
也不會問外面流竄起那些傳言後,他就忽然被衛老國公派出去的人給找到了。
同樣的,他也不會主動開口留他,隻要他像在清水鎮說的那樣隻是回來看看母後,要求離開,紀凜就會派人送他回清水鎮去。
但他會麼。
兄弟之間,一個面帶微笑,一個沉靜,卻都不是顯露山水的人,紀灏轉過身看他,話語裡有誇獎的意思:“兩年來,你的性子越發沉穩了。”
紀灏誇他的語氣,就像是幾年前那樣,紀凜臉上露了一抹赧然,還是沒作聲,倒是還和過去一樣。
過了會兒,紀凜問:“母後可讓二哥在宮裡多住一陣子?”
紀灏笑了,有幾分無奈:“是啊,此事是我不孝,一年前回來時就該回宮看她。”
“那二哥就多陪陪母後,見到你之後,我想她的身子骨都能好上許多。”
“母後還說,讓你一塊兒去延壽宮用膳。”
紀凜神情微閃:“皇後身子不适,我得去看看她。”
紀灏臉上的笑意微滞了下,随即擴大了幾分,端起杯子朝他敬了下:“說到這個,還未恭喜你。”
“多謝二哥。”紀凜舉杯,這句話是真心實意。
紀灏垂眸,喝了一口水。
水已經涼了,從喉嚨往下淌,到了胃裡,這涼意加劇,引起了一陣的抽疼。
…………
離開乾清宮後,軟轎朝延壽宮那方向擡去,途徑永和宮時,紀灏說了聲停。
擡着轎子的宮人頓了頓,卻不知是放下來還是就這麼站着,這裡是永和宮外,二皇子要去的可是延壽宮啊。
最終這幾個宮人隻是停下,擡着軟轎站在那兒。
紀灏望着永和宮外那高高的宮牆,夕陽西下,餘晖照在那宮牆上的紅瓦礫上,反襯出一抹光輝來。
他眯起眼,經曆過一天陽光的烘烤,暖暖的風襲面而來,帶着一股熟悉的桂花香。
“桂花酒。”
紀灏輕吐了幾個字,睜開眼,眼底多了一抹深意,嫣兒,你可還記得埋在印月樓下的那兩壇酒。
站的有些久了,軟轎旁的送行的太監不由擡起頭想詢問,聽見二皇子說了聲“走吧”,一行人經過了永和宮的大門,朝延壽宮那方向快步而去。
這時永和宮内,沈嫣靠在軟塌上,正望着窗外靠牆邊上的丹桂樹,心疼着前些日子的那場大雨,将這些沒來得及收的桂花都給打落了,如今樹上秃秃的沒剩下多少,再想釀的和去年一樣多,是不可能了。
木槿見娘娘這副神情,笑着遞上來一碟桂花酥:“就是釀了酒,娘娘也不能喝,留到明年生下小皇子後,也夠熬到新釀了,這些不算少。”
“這幾棵樹可是宮裡最好的。”沈嫣是舍不得啊,再者她的嘴越來越刁鑽,少了桂花酒還有别的,一場大雨毀了一半,怎麼能不心疼。
“您不是想吃面,不如晚上就讓玳兒給您做蔥油面。”木槿哄着她,得哄呢,說起這些吃的,娘娘的性子就會像孩子一樣。
沈嫣懶懶靠下去,收了心疼,問起延壽宮那兒的情況:“太後娘娘身體如何?”
“太後娘娘高興二皇子回來,午睡後醒來精神都好了不少,太醫不是說太後娘娘的病多是郁結下來的,如今可算是解開了,還命人送了支參過來,說是給娘娘補身子的。”
沈嫣點點頭,二哥哥還活着,太後的心情就會好,人自然也會利爽:“太後送來的那支暫且放着,母親送來的那些裡是不是有靈芝粉?”
“有呢,大夫人送了好些東西過來,前幾日又叫人送了不少。”吃穿用度哪樣都沒落下。
“你挑兩樣,送去延壽宮。”
木槿下去找東西,沈嫣靠坐了起來,擡手輕捶了下腰,一轉身,皇上就在門口了。
“皇上來了,怎麼都沒人通報。”
沈嫣掀開蓋在身上的薄毯,紀凜走過來,坐到了她身側,替她捏了捏腰:“怕吵醒你。”
不輕不重的,按着特别舒服,沈嫣便往那墊子上趴去,眯着眼,聲音輕了幾分:“二哥去乾清宮見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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