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條微信發的是:洵卿,今天早上九點鐘來靈靈莊園參加我們的殺青宴吧——柏舟。如果是你給我發的,就會是這樣:小笨蛋,今天早上來靈靈莊園,哥帶你胡吃海塞,九點鐘準時來啊,不許不來,不來打你屁股。你才不會這麼客氣地跟我說話呢!”
“知道還敢來!”
耿柏舟真的一巴掌火燒火燎地打在段洵卿屁股上,
“我們劇組跟龍潭虎穴似的,來了能讓你小命不保知道嗎?”
“啊!”
段洵卿疼得一下子跳起來,擰緊了額頭不滿地叫着,
“你要打死我呀!你那手怎麼像廷杖一樣?”
“你還敢說?今天要不是我那幫人能把你活吃了!”
耿柏舟毫不退讓,眼珠子瞪得像牛鈴似的責罵道,
“你也這麼大人了,能不能讓我省點心!我以後會越來越忙,沒時間總看着你!我拜托你也長進一點好不好,如果是以前你讓自己處于危險之中我可以理解為你還不懂事,缺乏自我保護的能力。可是現在你明知道有危險還敢來,你就是找死,就是作你知道嗎……”
他越想越氣,原本想繼續罵,可是看到段洵卿縮在牆邊低垂着頭臉色煞白的樣子,又有點于心不忍,
“好了,我要回宿舍洗澡了,搞得我一身又是酒又是糖的,你給我好好反省,不許再亂跑了,知道嗎?”
“哥,我不是去找别扭的,我……是去做調查的……”
段洵卿怯生生地分辯着,
“你受傷那幾天,我去看你,可是保安不讓我進,但是我在外面聽那些人說話,聽出了一些問題:他們說道具師準備的紅扇子有好幾把,都是一模一樣十三根竹骨的。可是劃傷你手的卻是鋁鎂合金扇骨的,你當時沒有感覺到更重嗎?”
“我拿到手的時候是感覺有些重,因為我之前跟導演說過,竹骨扇飛出去輕飄飄的沒有什麼質感,想讓他改成合金骨扇。可是他說那樣造價太高,一把扇飛出去幾次就會壞。他沒有同意我更換扇子。那天的扇子拿在手裡是扇柄都是包了一層竹的,可拿到手裡重了一些,我以為導演同意了,又面臨開拍,就沒說什麼。”
“劇組裡除了你,還有誰有機會接觸扇子嗎?”
“我們的道具都是道具組負責管理的,但是劇組人多口雜,而且那些扇子常壞,有的時候一場戲就飛壞了一把,道具師給我新拿來一把并不稀奇。”
段洵卿從櫃子裡拿出一把損壞了的紅扇遞過來,
“你看,這是不是你曾經用壞過的?”
耿柏舟看了看,
“你從哪兒弄來的這東西?應該是,但是我用壞過好幾把,我也不記得了。”
“我是在你們劇組旁邊的垃圾箱裡看到的,就撿回來了。你看看這把扇子不覺得蹊跷嗎?扇子在表演中作為武器,無論是飛出去還是扔出去,都應該是扇頭破損或者是最外邊的扇骨斷裂。可這把扇子,是中間的扇骨斷裂。中間的扇骨一般比兩側的都要軟一些,比較容易折斷。而且這紡綢的扇面如果是刮壞的,應該裂口處有毛邊。而這把扇面的裂口這麼平滑,應該是剪子剪壞的。我猜,調包扇子的人應該力氣不大。如果是女人,我又覺得不大像,女人一般不大敢動鋒利的東西。那就應該是個力氣比較小,或者是手臂不大方便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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