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看?”
“别賣關子了,快說吧。”
趙成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中的激動:“陳渝,過了今天,你不用一直待在醫官署裡了。
這宮城,以後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随便逛,随便玩。”
陳渝心裡暗暗想道:“看來他還不知道趙高已經失敗,要不要告訴他呢。”
趙成注意到陳渝的表情,問道:“怎麼看上去一點也不開心?”
陳渝歎了口氣說道:“這有什麼好開心的,我可不想再被胡亥抓去當妃子。
之前那些失蹤的女子,現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還是老老實實待着吧。”
“萬一再被抓了,難不成你還要救我第二次。”
趙成目光堅定:“不管多少次,我都會救你。”
陳渝認真地說道:“但上次的事,我可一次都不想再經曆了,況且,有幾條命能經得起你那樣折騰。”
“放心,上次那種事,以後都不會再發生了,因為那個罪魁禍首今天就要伏誅。”
“怎麼,你要再闖望夷宮,殺了胡亥?”
“再闖一次又何妨?”
兩人相視而笑,回想起上次的經曆,不禁感慨萬千。
陳渝調侃道:“忘了上次怎麼被你兄長訓斥了?”
趙成笑容一凝,輕聲說道:“我也是第一次見他發那麼大的火。
不過幸好有他在,我才能把你安全帶出來,不然那麼多護衛,我一個人還真打不過。”
陳渝的笑容逐漸消退,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她關切地問道:“傷口現在還經常疼嗎?”
趙成輕描淡寫地回答:“早就不疼了,你醫術好,我恢複得很快,你不說我甚至都忘了自己曾經受過那麼重的傷。”
陳渝表情沉重,趙成知道她并不相信自己,于是又壓低了聲音說道:“偶爾下雨天會疼一下,不過也跟撓癢癢一樣。”
陳渝突然停下腳步,認真地望着他說道:“你不用再編謊話騙我了,我自己就是醫生,那個傷有多重,有什麼後遺症,我比你清楚。”
“以後那種危險的事就不要做了,不管是為了我,還是其他人,沒有人值得你那麼做。”
陳渝說完轉身繼續前行。
趙成靜靜地看着她的背影,低聲呢喃:“但是,你值得。”
陳渝又接着說道:“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從今以後,我可以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了,我準備離開鹹陽。”
趙成連忙跟上,語氣急切地問道:“你要離開?為什麼?”
“這又不是我家,我沒有理由一直呆在這裡吧。”
“你要回家?你找到回去的辦法了?”趙成稍微緩和了一些語氣。
“我倒是想回去,但是三年了,我連自己怎麼來的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怎麼回去呢?”
“那你要去哪兒?”趙成問道,心中頗感困惑。
陳渝淡然地說:“四海為家,去哪兒都好,反正不在鹹陽了。”
“外面到處都是叛軍,很危險,為什麼不留下來。”
“留下來也未必安全。”
“但這裡至少我可以保護你。”
陳渝輕笑一聲:“這世上沒有誰可以保護誰,能保護我們的隻有自己。”
“朋友一場,今天就算是告别了,你好好保重。”
“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面嗎?”趙成關切地問道。
陳渝輕輕地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畢竟,世事難料。”
趙成的情緒顯得有些低落,他輕聲說道:“也對,這樣的亂世,誰又能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昨天我還在高興,你馬上就能重獲自由,今天你卻告訴我你要離開。”
“雖然這份自由不是我給的,但還是恭喜你。”
趙成望着陳渝,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一早。”
“我派人護送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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