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月春闱,三月封官,五月調職入宮,六月下易州,到如今,江玖在這官場也混了半年時間了。今日是八月十二,距離八月十五還差三天……唔,其實亥時已過,今日便算做是八月十三也是可以的。
所謂每逢佳節倍思親,在這楚國,其實也是有中秋佳節的。不過往年總要為生計操心,再加上江玖對于穿越前的人和事兒也沒太多留戀,所以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可今日看着天邊挂着的那輪漸圓的明月,江玖的心裡卻無端的酸澀起來。
“要不然,還是逃走吧。”江玖擡頭看着天邊的明月,想到小皇帝今日交代的事情,喃喃自語道。
不過這念頭剛起,江玖心裡頭卻更加煩亂了——好不容易考上的科舉,得來的官職,就這樣放棄嗎?有些不甘心呢。還有,小皇帝對她其實挺不錯的,既寬容又信任,她就這樣一走了之好像挺對不起他的。最後,想起那個騙得她賣身賣命的公主殿下,她竟也有些……舍不得呢。可是如果不走留下來的話……
在院子裡溜達了一圈,江玖還是糾結着難下決斷。于是随手折了節樹枝,做起了她向來最為鄙視不削的事情。
“走,不走,走,不走,走……”特意折了段枝繁葉茂的樹枝,江玖擰着眉頭,一邊扯着樹葉,一邊喃喃的念叨着。
良久,江玖舉着隻在枝頭剩下一片綠葉的樹枝,眉頭擰得更緊了:“還是該走嗎?”
舉着樹枝僵了好一會兒,江玖擡頭看看天邊剛剛從一片烏雲中鑽出來的明月,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樹枝。抿了抿唇,江玖果斷的将樹枝上的最後一片葉子也扯了下來,然後對着光秃秃的樹枝低語:“嗯,還是應該留下的。”
話音一落,江玖自己也笑了起來。其實她心裡早有決定的不是嗎?臨了臨了,竟還做起這等傻事了。
搖頭失笑,随手将手裡被蹂躏夠了的樹枝一扔,江玖大步走回房間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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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的早朝時間很早,夏日裡卯時初便開始了。一般早朝開始時,天還是蒙蒙亮,所以為了趕上這早朝,上朝的官員們一般大半夜的就要起床,然後黑燈瞎火的就要往皇宮趕。
楚國官員,三品以上着绯紅官袍,四到五品着深藍,六到七品則是翠綠。至于上朝,卻是五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的,而且五品官還沒有上殿的資格,隻能站在宣政殿外聽政。所以換句話說,這上早朝的,壓根就沒有穿着綠色官袍來的。
一大早,江玖就被昨日的那個侍衛頭領給帶進了宮。彼時早朝還沒開始,小皇帝因為不放心才再次提前召見了她,然後就一直瞪着她那一身綠色官袍發起了呆來。
努力回想了下,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在大殿上看到過那個官員是穿着綠色官袍的。于是小皇帝皺着小眉頭糾結了一下,便小手一揮:“陳總管,給江大人找身紅色的官袍來。”
陳總管聽了小皇帝的話,頓時一頭黑線。他在這皇宮裡混了幾十年了,還從來沒聽說過不升官直接換官袍的。再說小江大人這才六品官,就算要升官,也沒有突然間就連跳數級的道理啊。于是委婉的向皇帝建議:要不,我們找身藍色的官袍上朝混混也就好了。
小皇帝皺着眉頭又想了想,發現穿藍袍的人都站得很遠很靠後啊,頓時就有些不樂意了。不過陳總管好說歹說,總歸是讓小皇帝同意了,便連忙讓人去尋了套五品的官袍來。
等江玖愣愣的捧着一套嶄新的深藍色官袍去換時,才眨巴着眼睛恍惚的想到:她這是升官了嗎?可是小皇帝也沒說升職的事兒啊,隻是讓她換衣服來着。唯一讓人糾結的是,這衣服偏偏又是官袍。
這到底叫個什麼事兒啊?!微微搖了搖頭,江玖自去将衣服換了。
身上穿着藍色的官袍,腰間挂着銀魚袋,江玖在聽過小皇帝的再一次叮囑之後,由陳總管親自送到了宣政殿外的廣場上。又因為小皇帝的吩咐,她被陳總管安排着站在了所有三品以下官員的最前方,取得了上殿的資格。
沒辦法,陳總管說江玖穿紅袍不合适,穿藍袍站在前面又太紮眼。于是特意安排了這麼個位置,站得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
隻是如此一來,江玖還是吸引了大把的目光看來,她都能聽到那些人的竊竊私語。一直等到早朝的鐘聲響起,衆人神情一肅,這才徹底安靜下來,随即排成長隊往宣政殿而去。
這是江玖第一次上早朝,也是第一次進來宣政殿。比起當初舉行殿試的宣文殿來,宣政殿略小一點,殿内卻是更顯氣勢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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