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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感覺（第1頁）
甯璟立在孟滿願床邊，眼前是一雙久看不厭越看越不禁贊歎“真漂亮啊”的白皙大長腿。孟滿願則半倚在床頭，雙手箍抱住一隻枕頭，她下身的睡褲已卷到大腿根，露出白到晃眼的腿子。
她眉頭緊蹙着，澄淨的眸子用力地盯住他，微微顫動的睫毛撲閃出滿滿的失落。
甯璟沉了沉心，小聲問：“姨已經試過了嗎？”
“嗯。”
“沒有？”
“本來有的，我起床那一下……真的。”孟滿願垂下眼睑輕輕的說。
“真的。”她又重複了一句，然後接着說：“但我馬上叫我媽來試，就沒了，一下就沒了，完全沒有感覺。”
她耷拉着腦袋，反複說着。
甯璟曉得她沒在說謊。
床上的女孩垂頭片刻又擡起，指了指自己的雙腿，咬牙道：“甯璟，你也幫我試試。再幫我試試，可以嗎？”
甯璟點頭說好，朝前靠了一步，舉着手反問：“碰哪兒？”
“随便。”
“那我從上往下。”
孟滿願再不作聲，隻盯着甯璟的手。
甯璟心頭微微歎氣。
這看似旖旎的活兒一點也不美好，甚至頗為殘忍。他甚至覺得自己這手現在就是一把刀子，即将在鄰家姑娘心頭剜肉，一下一下，好叫她的希望喪盡，徹底與這張床黏合在一起。
可他偏無法拒絕。
“我開始了。”他輕聲道。
女孩沒有回應。
甯璟俯身探出一根食指，指肚子覆上孟滿願的大腿表面，用力戳了一戳。指尖陷入肌膚，形成一道凹坑，擡起瞬間凹陷回彈，隻留一道微紅的印子。
這力氣已不小，倘若有知覺，該喊聲痛。
擡頭看一眼女孩，她的目光微微閃爍，牙齒咬緊下唇，見少年望過來，她輕輕搖搖頭。
甯璟收起手，向床尾挪開一步，類似的動作，這次是在膝蓋上敲擊。一下一下，“咚咚”的沉悶骨骼碰撞聲音傳了出來，像小鼓，叩在心頭上。
他又去看孟滿願。
女孩沉默少頃後再次搖頭，然後輕輕撇開了臉，視線投向窗外。
她的眼邊已開始泛紅，微張着嘴，喉嚨上下動着，喘息也跟着加重，一股難言的低落情緒頃刻間彌漫開來，阻滞地卧室空氣都有些焦灼粘稠。
甯璟吐一口濁氣，再次向後移動一步，四指并掌，在孟滿願小腿胫骨上重重拍了幾下。
這次他沒有擡頭，女孩也沒有說話。
他低着頭能清楚看見女孩身體的顫抖，繼而聽見耳畔傳來急促的呼吸聲、口水的吞咽聲，在長長重重的吸氣之後是一段接一段破碎而壓抑的吐氣，那牙齒摩擦咬合的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尖銳刺耳……
甯璟的手都開始跟着微微顫抖了。
他甚至沒法說什麼安慰的話，一個常人去說任何好聽話都顯得矯揉造作，床上的人聽多了隻會徒增悲哀。
他決定把這事做到底，然後在她下次變小時，帶她去更遠的地方玩一玩——
這大抵是最好最好的安慰了。
也是他能繼續下去的唯一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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