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濟安聽了也是略微一怔。
賈母這個年紀,對她來說最開心的事的确應該就是看着孫子孫女輩的孩子們彼此歡樂了。
也就是所謂的“人知随太守遊而樂,不知太守之樂其樂也。”
但自己跟着過去,真的不會讓賈母心髒更不好嗎?
裴濟安還在猶豫着自己要不要過去,賈寶玉已經一把拉住他,朝着裡邊走去。
“走吧走吧。”
裴濟安也沒用力,任由賈寶玉拉着自己一路穿過正房,到小小的三間廳裡去。
堂内,賈母正撫着林黛玉的白淨秀頸,和迎春姊妹三人說笑玩樂。旁邊不遠處,李纨和王熙鳳侍坐,正掩唇而笑。
再旁邊,包括賈母的大丫鬟鴛鴦,王熙鳳的大丫鬟平兒,以及林黛玉的丫鬟紫娟等也都侍立在旁,臉上含笑。
裴濟安進入廳内,倒是沒想他想的那樣空氣突然安靜。
相反,探春見了他,直接就走了上來,笑問道。
“裴哥哥,老太太說你頭如鐵骨,可以敲碎磚塊,是不是真有這事?”
“……”
裴濟安看了一眼賈母。
賈母撇過頭去,假裝沒看見。
裴濟安無奈地笑了笑。
聽探春開口,他就知道賈母是為了讓這群孫女輩的孩子們不要覺得府裡多了個冷面護衛,拘束害怕起來,所以才給他身上編排這些事迹。
對于這麼一個隻想安度晚年享天倫之樂的老太太,隻要她不招惹自己,裴濟安也不想讓她下不來台。
于是笑着哄探春道。
“那當然小問題了,你裴哥哥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曾經一個滑鏟過去,一拳打死一頭老虎呢。”
賈母聽了,轉過臉來,眼裡露出感激之色。
迎春歪了歪腦袋,一眨一眨的眼睛裡充滿了困惑,似乎是在思考是不是真的。
探春則是眼睛亮亮的,看着裴濟安的拳頭,似乎在想想他打老虎的情景。
王熙鳳輕搖着扇子,上下打量着裴濟安。
她是這些人裡面,唯一一個真見過老虎的,也知道這種猛獸比常人想的還要可怕,哪怕是經過訓練的兵士,拿着弓槍刀劍,也未必就一定能對付。
但她也親眼見過裴濟安一腳踹飛賈琏,因此心下也想着,裴濟安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林黛玉坐在賈母身邊,掩嘴而笑。
她當然也不信裴濟安說的打虎一類的話,隻不過是看出了他是為了配合賈母才這麼說,覺得他有趣親善而已。
探春撇了撇嘴,道。
“不可能,老虎可大,可重了,你怎麼可能一拳打死老虎?我最多信你拿弓拿刀殺老虎,絕不信你徒手打死老虎。”
面對探春的質疑,裴濟安歪嘴一笑。
“人和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的。”
探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
“好好好,我信了就是。”
賈母看裴濟安沒有拆她的台,還替她逗孫女玩,臉色又樂了起來。
于是遞眼色給旁邊的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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