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可能不在,這是薛定谔的李堡華。
晏言把月牙斬抽出來,一手拿刀,一手拿刀鞘,胳膊肘扶着越宿。
“我自己試試。”晏言說着,就要提刀獨行。
“幹什麼?”越宿一手給他薅住了,“嫌我累贅?不是說好了要護着我嗎?”
“我不是……”
“咱們一塊去看看。”越宿擡手把昆侖切收到刀鞘裡,“我多活動活動。”
三人把後門打開,将新鮮空氣灌進熱氣騰騰的走廊。
在這後門開全了的一瞬間,晏言覺得自己好像聽見了一聲哭,和以前的都不一樣。
這火給整棟樓燒得很慘,牆壁黢黑,木制天花闆全部燒盡,所有紙質文件及可燃材料都被焚燒殆盡,不留片甲。
而牆壁作為不可燃材料也被灼燒到開裂,足見這火勢之大。
地上的木灰充滿黏膩感,手機的手電筒照上去的時候也能看到黑色的物質。
晏言推測,這是油料燃燒後産生的東西。
三人穿過走廊的速度并不比外面慢,不知是空氣進來還是怎麼回事,他們感受到的溫度很低,簡直不像是剛剛經曆一場大火,和這裡的靜谧相比,外面不遠處的兩棟樓轟轟烈烈得像個喜劇。
這種反差帶給他們極大的不真實感,好像即将從夢裡醒過來。
李堡華的辦公室是被鎖上的,鎖頭歪着挂在門上,好像情急之下飛快地上鎖,隻是為了更快地離開。
和上次那鎖不同,這鎖是随處可見的普通鎖,不再帶走黑色的龍。
晏言看了看越宿,看到了那默默地準許之後,他舉起手裡的刀,帶了勁一砍。
沒費什麼勁,連着挂鎖的門把都斷了。
這刀,不簡單啊。
門鎖形同無物,被晏言破開之後就摔落地上。
在極緻的力量面前,任何阻攔都是心存僥幸的浪費時間。
三人進了屋,或許是因為不透風、不通氣,裡面和外面相比熱度更甚,好像一個巨大的蒸籠,那種熱度,讓人喘不過氣來。
屋裡的景象一片混亂,好像剛剛經曆一場戰鬥,文件、書頁、文具等散落一地,桌子被人推到牆根,留出側門前一個巨大的空間,好像是為了什麼的經過讓路。
地上是一道劃痕,看起來這桌子在過去進行過很多次這樣的移動,甚至連地磚的釉都磨掉了,隻剩下黑色的水泥地。
“開燈嗎?”晏言問道。
“還是别開了,現在應該也開不了燈。”
晏言伸手試了試,果然,開關處的塑料有軟化的迹象。
這熱度讓仨人剛進去就開始出汗,感覺呼吸都是燙的,甚至連肺葉都染上了熱度。
文件櫃早被他們翻過了一遍,沒有什麼可翻的,何況他們此行的目的并非如此。
晏言将側門推開,手機所照之處一片漆黑,他循着自己的記憶找到了那口井。
剛一接近那口井,他就被那井壁上沁到骨頭裡的涼意驚了一驚。
這整個屋子都蒸騰着一股熱氣,可這井卻冰得刺骨。
和這個屋子格格不入。
晏言把光源移動到井沿,看見上面貼着一張紙條,和他口袋裡裝着的很像,某些字讓他感到有些熟悉。
他摸索着,把口袋裡裝着的、被成舒相撕斷的那張紙條掏出來,跟上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對比,一個筆畫一個筆畫的猜。
“二、零……零八。”晏言對比着兩張紙條,電光火石間,居然解讀出了兩張紙條上一模一樣的内容:“二零零八年生産批次,零九年六月一日出廠,全部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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