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弟,聽說鎮上來了個神醫,姓王,一直在鎮子街上擺攤,好多人去看病都藥到病除了,鎮上陳老爺都六十多了,一直想有個兒子。把王神醫請到府上住了一個多月,吃了幾十服藥,陳老爺家小妾就懷上了。陳老爺以前病殃殃的,現在都補得龍精虎猛紅光滿面了。還有前兩天李秀才,他爹都親自請王神醫去他家治病。這陳秀才從小就有肺痨,長大後越來越嚴重,近幾年都咳出血來了。還得是王神醫,幾服藥下去,李秀才從原先的卧床,兩天沒過就開始活蹦亂跳了。吃了幾服藥,轉眼就可以下地,這不是神醫還能是啥?就是這神醫看病診金貴了一點。但病治好了,大家都說值這個價錢。不過聽說過幾天神醫就要接着遊方濟世去了,所以給咱大侄子看病得抓緊啊!…………”
大清早,一個刺耳的破鑼嗓子聲音就傳入李明軒耳中,不知道為何,聽到有人想騙這一家人錢。他心中的怒意就不停地往上翻湧,可能是聽到了身體父母昨晚說的話,也可能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可他就是不願意看見這個身體的父母受到欺負。不管這個人口中所謂神醫管不管用,隻要請大夫來看病,那無疑就是逼現在的父母賣女兒,他知道身體的父母肯定會不惜任何代價去救自己的。
“劉大哥!你上次請來的大夫,可害苦俺家了。俺家十幾畝田押出去,買的救命藥。吃了幾十服都沒見好,你現在又來了,俺家實在沒有其他東西可以抵押了呀!”
門口的劉癞子見劉大柱語氣中,還帶有可以商量的味道,于是趕忙乘熱打鐵。
“老弟啊!你這不是還有幾間屋子和你家姑娘嗎?劉老爺家正好缺個暖床丫頭,看你們家二鳳模樣挺端正的,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再說了,傳宗可是你老劉家三代單傳,桂花嬸前幾年怕懷娃到處求方子,後面肯定偷偷用了不少水銀吧,這幾年肚子沒動靜,怕是生不了了,你難道就眼睜睜看着家裡唯一一根獨苗苗死掉。”劉癞子一邊說,一邊還不時往屋子裡瞟去。
聽到這裡,李明軒心中湧起無名怒火。努力睜大眼睛,想吸引旁邊小姑娘的注意,無可奈何的是,小姑娘正低着頭悄悄抹眼淚,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往下落,盡管如此傷心,她卻還要強忍住,不敢發出一點動靜,生怕被家裡人發現。
眼看劉大柱就要答應劉癞子,原身的母親黃桂花用極其彪悍的聲音吼道。
“生兒子沒屁眼的劉癞子,俺家把家底都掏幹淨了,俺娃的病也沒治好,你個狗日的又來騙俺家,還不快滾,小心老娘大嘴巴扇你!”
黃桂花的話讓李明軒緊張的心情漸漸放松下來,他自己可以感覺到身體正在慢慢好轉,根本不需要讓他們賣閨女來給自己看病。
“桂花嬸!俺可太冤枉了,俺家和你家可是親戚,雖然出了五服,但好歹是親戚不是,俺難道會害你家不成,嬸子你想想,這天底下哪有包治百病的大夫啊!之前大夫看你家娃病的時候,人家就說了,你家娃這個病啊!是個疑難雜症,隻給治病,不包治好的,當時我可是聽到了的,你家兩口子在場可是都沒有其它意見。怎麼鬧到現在倒怨起我來了,真真的好不講理!”
“呸!劉賴子,你不就是圖俺家閨女嗎?以前天天上俺家威逼利誘,現在趁着俺家傳宗害病了,打着劉老爺幌子,想幹逼良為娼這種龌龊事,你要說劉老爺看中我家十幾畝地和房子,俺信。你要是說劉老爺圖俺家閨女,俺就是打死也不信,俺又不是沒見過劉老爺家的人。他家丫鬟都比俺家二鳳水靈,就更不要說那幾房太太了,憑啥看的上俺家閨女。”
“桂花嬸!看你說的,俺是看咱家二鳳長大的,别看俺快四十了,可俺身上沒一點病,雖然滿頭癞子,模樣不咋地,可俺就稀罕二鳳,俺願意把這些年攢的家當都當彩禮,俺一口唾沫一顆釘,絕對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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