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辭青會武,雖然平日瞧着清瘦,身上舊傷不少,但卻不是病弱的類型。
他抱着懷中滾燙的花顔,一步步走下那冰窟時,行之便在身後瞧着。
朔風擠到他身邊,甚是不解地摸了摸後腦勺:“想當初公子科舉入仕之後,買的第一處宅院便是此地,為的就是徹底封了那暗無天日的冰窖。平日無人肯提半個字,怎麼今日卻又一反常态肯進去了?”
“誰說不是。”行之聞言,微不可見地輕歎一聲。又見朔風滿是好奇不解地望着自己,他沒好氣道:“你一個莽夫,我說了你也不知道。”
說完,行之便抱着劍在冰窖邊守着。
我是武夫,你就不是了?朔風心道。也抱着劍老老實實的守在另外一邊。
冰窖四處凝結着厚厚的寒冰。
甫一進去,徹骨的寒氣鋪天蓋地而來,和衛辭青懷中燙如紅炭的花顔簡直是截然相反。
按照王太醫的交代,衛辭青隻着月白中衣,明明隔着衣物,隻要是碰到花顔的肌膚,幾乎是全被燙得發紅。
冰窖中有一面寒冰床,是衛辭青從前所放,為的是自己,如今卻是将花顔放了上去。
殊不知,剛一放上去,花顔像是有感應一般,死死抓住衛辭青的手腕。
手腕上傳來滾燙柔軟的觸感,衛辭青一垂眸便瞧見了那通紅的俏臉,因為太過痛苦秀眉緊緊蹙着,那紅彤彤的俏臉皺皺巴巴的,像是忍受着莫大的折磨。
看她的動作,似乎是不想讓他離開。
衛辭青眉頭微不可見地一蹙。
冰窖暗無天日又泛着徹骨的寒氣,要不是他練過武,怕是常人進來多待片刻都會被凍僵。
怎麼對小丫鬟還不夠冷麼?
正想着,許是因為他要走,花顔無意識地尋他,眼瞧着就要從寒玉床上滾下來。
衛辭青無奈松眉,隻能伸手将她攬進懷中,抱着她上了寒玉床,合衣平躺。
身下是刺骨寒冷,身旁是燙如火炭的她,是常人萬萬難以抵抗的煎熬,卻是衛辭青無比熟悉的環境。
衛辭青環着她的腰身,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
漸漸地,他能感覺到身邊人兒安分下來。
花顔是被凍醒的。
仿佛有無數寒氣穿過她的身子,直往她骨頭縫裡鑽,下意識打了個寒顫,花顔才勉強睜開了雙眸,這才發現正處于完全陌生的地方。
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冰窖。
花顔渾身還有些發軟,撐着手做起來之時差點手抖朝旁邊倒過去。
結果她一扭眼,近在咫尺的便是大公子那張俊臉,吓得她又是一抖,下意識就躲開了,未曾碰到大公子,自己卻是差點摔下了寒玉床。
這一摔,那渾身抽筋剝皮般的疼痛直接喚回了她所有的理智和記憶。
她昏厥之前,最後一個看見的,便是大公子。
花顔呆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床上颀長修身的男子,思緒竟穩穩壓了疼痛一籌。
是…大公子進宮将她救出來麼?
為了她,那樣的罪也無所謂麼?
是。
理智已經給出答案。
隻有大公子可以,或者說……隻有他會。
像是有人将她的心驟然撕開,忍着劇痛之際突然被人塞進一大塊蜜糖,又仔細的将她那顆破損的心一點點縫上合好。
花顔忍住身上疼痛,想要伸手輕撫上他緊鎖的眉頭,眼瞧着指尖要碰上他的眉心,中途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手懸在了半空中,又垂了下去。
她下巴放在寒玉床上,眸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男子的側顔。
那樣安靜清冷的大公子就在她的眼前,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明明在寒氣透骨的冰窖之中,卻讓花顔心中生出了和他近在咫尺的感覺。
這樣近,這樣真實,這樣安甯。
不知看了多久,直到花顔打了個噴嚏才猛然回神。
這時,她才發現這間冰窖的不同之處。
尋常的冰窖晶瑩剔透,覆着霜白的冰雪,而這個冰窖的冰……卻裹着暗紅的血!
像是積年累月下來的血冰!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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