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舊事
船艙之中,嶽維做了個夢,夢醒之後,嶽維一身冷汗濕透睡衣,他擰亮床頭的台燈,又習慣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前。
在胸前挂着的是他的護身符,那是用黃金鑄的一條金龍,用金鍊挂在脖子上。龍嘴裡半含着一顆綠色的珠子,珠子直徑有一厘米左右,粗看也沒有什麼特别,隻有凝神細看,才會發現珠子的綠光并不穩定,有時會閃過一道紅色。銜珠子的金龍體積也很小,隻是頭部大了些,剛好包住珠子。
這個護身符,是爺爺送給他的,據說這上面有道家的法符和咒語,雖然以嶽維這個時代所受的教育,不應該相信這些,可是從童年到現在,嶽維一直很聽話把這護身符帶在身上。
嶽維的童年,可以用枯燥無味來形容,三歲的時候,就和爺爺吃住在一起,每天的生活内容,就是爺爺教他習武,做為武術世家的子弟,再苦再累,都不能有絲毫的懈怠和抱怨。
練習武術的過程,不是很苦,而是真的很苦。整天除了練還是練,沒有小朋友陪他玩,他也很少去找别的小朋友玩,過着幾乎與外界隔絕的生活。
爺爺為了開啟他的心智,每天在休息的時候,總向他講故事,講祖先當年如何浪迹江湖,講江湖是如何險惡。講那些讓人防不勝防的各種騙術,講古今的那些英雄豪傑。也講自己當年在戰場上,是如何九死一生,更講如何為人處事。
到了上小學的時候,嶽維才正式接觸外面的世界,雖然有爺爺的言傳身教,但畢竟是紙上談兵,加之初學乍練,開始時在同學中顯得有些呆闆,經常遭到同學的戲弄,當時在同學中号稱小霸王的巴力士,因為跟嶽維父親習武的關系,很是仗義的為嶽維出頭排憂解難,兩個孩子從那時起,開始了友誼的生涯。
隻是嶽維在放學之後,依然會足不出戶的跟着爺爺習武,一直到上高中。
長期的習武生涯,造就了他性格中有些木讷,也練就了一身銅筋鐵骨,家門外的一棵梧桐樹,每天都被他拳打肩靠,在他十五歲時,梧桐樹竟然死去。
Z國的武者多通醫術,原因是習武之人難免跌打損傷,自己給自己看着方便。嶽爺爺在這方面是高手,當然也必須把這些讓孫子傳承下去。讓嶽維覺得自己這輩子,應該可以成為一個懸壺濟世的名醫,于是在一番苦拼之後,他終于考入一所醫學院校。
Z國的武者與西方習武之人的區别就是,西方練武的喜歡外露。而Z國真正的武者,在世人面前甚至隐藏起來,很少外露。敢對外人說自己會一點的,基本上都是了不起的高手,一般的高手,隻說自己看别人練過。
嶽維也是一樣,從來沒有想過靠自己的武功讨生活,而且他和爺爺、父親還有些不一樣,爺爺和父親,心中有種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念頭。而林維心中對這個看得見,摸不着的老天,始終存在一種敬畏,又誰知道老天竟會這樣弄人。
别看他受過高等教育,可骨子裡還殘存着小農意識,喜歡把錢存進銀行,而不是去搞什麼投資,也不怎麼太信任這花花綠綠的美元,更相信紅色領袖。
這兩年在賭城,嶽維掙的錢大部分都寄給家裡,自己上大學,幾乎花光了家裡的那點積蓄,現在弟弟也在上大學,父親已是五十歲的人了,又是農民,打工掙倆錢太辛苦,再加上鬧疫情,打工更不容易,自己也該讓父母享受一下了。
說起來,這兩年他掙的錢足夠家裡用的,甚至花不了,但父親依然出去打工,父親在電話裡告訴他說:自己還能幹得動,還不到花兒子錢的時候,他掙的錢都給他攢着呢,将來留着給他娶媳婦。聽到這話,他苦笑,他心酸,他感動。
原以為父親隻喜歡弟弟,而一直漠視他的存在,現在才知道,父親也同樣愛着他。家裡與他同齡的都該有孩子了,追求暗戀他的女孩子也是有的,隻是這一切在他到了賭城之後,都變成了泡影。
弟弟嶽尊比他小五歲,嶽尊長相極像父親,身強體健,陽光帥氣,深得父母喜愛,父親從小就教弟弟習武,嶽尊也沒有讓父親失望,練得一身的好功夫。
如果僅是這些也就算了,更要命的是嶽尊還是個學霸,這讓嶽維自形慚愧,也讓父母更加喜愛,.正是因為這些,嶽尊對自己這個哥哥,有着很強的優越感。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月光把大金字塔和獅身人面像,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銀色面紗,兩個鬼一般身影的從金字塔後面現身出來,然後信步而去。兩個人雖然神情似散步遊街,但走路的速度卻是快得出奇。
開羅城郊處的尼羅河,月光照在河面上,整條河水閃動着銀色的波光,偶爾路過的船隻,攪亂了平靜的河水。在河底深處,一個矯健的身影像魚一樣在水中遊着。
身影穿着輕便的潛水衣,帶着遊帽和腳蹼,卻沒有帶潛水鏡和氧氣瓶,悄然的跟在一群鲑魚後面,從他不緊不慢的泳姿中,可以看出他在等待什麼。河水深處忽然暗流湧動,一條巨大的身影從水底猛蹿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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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條大魚足有五六米長,說它是水怪也不為過,嘴巴很大,吞下一個人不成問題,裡面遍生利齒,不算太尖的嘴巴與腦袋形成個三角形,肩背部隆起,背鳍卻是不大。
大魚雖然披着一身華貴煞是好看的銀色鱗片,碩大的梯形頭臉卻顯得異常兇惡,這條巨魚從水底如炮彈般猛沖到魚群裡,一口就把一條三十多斤的鲑魚吞到了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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