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位于大梁極北之地,與并、冀、青三州接壤。
借着梁帝的掩護,老太監帶着姜雲升從并州而過,在第二天黃昏時分就趕到了幽州漁陽郡。
二人面上都帶着毫不掩飾的疲倦,一路走來未曾合眼,任是誰都有些遭不住。
忠公公還好,畢竟是個人仙境的強者,即便年邁體衰,自身血氣消散了不少,但這種程度他還是撐的下來。
這可就苦了還未正式踏入品階的姜雲升,眼皮不停地打着架,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若是此刻有個床,他還真的能夠倒頭就睡。
能夠走到幽州,他靠的是自身的毅力。
他不懂什麼天下大任,也不想管什麼人間氣運,他隻是想活着,僅此而已。
或許是被姜雲升的毅力所打動,忠公公和他說話的語氣再次緩和了不少:“我們就快到了,再堅持一下,找到老先生便可休息了。”
姜雲升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輕輕地點頭。他對這位梁帝的師尊也很好奇。
按梁帝所說,他十歲登基,應該沒有什麼時間出去拜師學藝,偏偏就憑空冒出來一個師尊。
而且,看老太監的樣子,這位還是一位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可江湖上并沒有關于梁帝師尊的傳言,如此神秘難免不讓他多想一些。
忠公公并沒有給他解釋,隻是找人問路,又帶着姜雲升向着東邊走去。
時至戌時三刻,二人才趕到了路縣南邊的一座小漁村。
姜雲升強撐着雙眼仔細觀察着這位小漁村,很是普通,多是一些茅草制成的房屋。
村裡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清鹹的海風伴着一股腐爛的氣味撲鼻而來,讓姜雲升忍不住皺起眉頭。
在他想來,梁帝的師尊應是世間了不得的大人物,這種人即便不住在修繕輝煌的宮殿中,也會尋處幹淨雅觀的住處,怎會來到這種平平無奇的小漁村?
正要開口詢問時,老太監卻忽然作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聲道:“天色已晚,百姓皆已休息,我等是尋不到那位老先生的,就在村口小息一晚,明早再做打算。”
姜雲升點頭答應,他本身就很乏了,加上江湖兒女從不介意睡處,便找了個舒适的空地,倒頭就睡。
忠公公看着少年如此果斷的态度,欣慰地歎了口氣。他雖不知陛下為何看重這名少年,但作為奴才,自然要貫徹主子說的話。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姜雲升便被雞鳴聲叫醒,起身的時候忠公公早已醒來,手中還多了兩個幹糧。
遞給他一個後,忠公公滿臉的褶子堆在一塊,和藹道:“吃吧,這是向這裡的百姓乞讨來的,我已經打聽到老先生的住處了,吃過後,我們一同去尋他。”
姜雲升也不意外忠公公為何起的這麼早,作為梁帝身邊的大内總管,宮中許多事情都要忙活,自然不能像許多人一樣,能睡個安穩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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