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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蘅胸口被利劍刺穿,血肉模糊,鮮血淌在髒泥衣衫上,他的呼吸在變弱,神識在渙散,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他從懷中掏出赤色抹額,那抹額上染着一層深深的黑血,呵呵,現在看它,無比諷刺。
姬皇賜他赤色抹額,說:願他束縛自身,切勿恃寵而驕。
現在想來,一切,皆有迹可循。
閉眼前,這短暫又刻骨的一生,恍如一場大夢,拆分成碎片,不斷劃過。
生時,天降祥瑞,金光普照,一聲啼哭,百鳥朝賀,他雙眸黑而亮,寫的一手極好的字,曾被無數人所贊揚。
生母早逝,一朝事變,他也墜落谷底。
父親冷眼,手足排擠,可他終究懷念幼時美好,謹記生母遺言,随身攜帶赤色抹額,警醒自身。
後來,他被父親抛棄,被手足殺害。
直至死前,遭遇劫殺,困于牢獄,受盡淩辱打罵,看遍冷眼無情,尊嚴落地。
那十七歲如青松般挺直的背脊,被活生生敲錘。
如耋耄老者一般,佝偻又零碎。
那一眼望底的黑亮雙眸,被塗上一層暗灰,再也看不真切。
還有什麼遺憾嗎?
想來也是有的,可零碎的脊骨早已如暴雨般,落得滿地,落在那坑窪的泥潭,粘在那鞋靴的縫隙,嵌在那少年的心底。
無法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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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碾壓了無數次的泥土道,旁邊布滿了黑石與待凋零的野草。馬車的木輪也有些磨損變形,車夫單腿屈膝露出刀痕的腳踝,勒繩松弛的握在布滿黃繭的手中。
珠簾一路抖動,深紅色馬車内,有一少年正昏昏欲睡,泛粉的嘴唇空噘了幾下,看起來他心情愉悅。
隻見那少年細長的手裡握着一瓶酒,偶爾間馬車猛地颠簸,他一個驚醒,睜開疲憊的雙眸,下意識向手中望去。
松了口氣,還好,酒沒掉,又擡手用嘴對着酒壺喝了一口,那酒瓶上印着:女兒紅
一副欲仙欲死的逍遙自在模樣。
又一陣颠簸,氣的他瞪着眼掀開布簾,水晶般的珠簾晃蕩發出靈動悅耳的聲響,又讓他洩去大半火氣。
“能不能慢點!少爺我都颠醒了!”
穿着暗色系麻衣的男人連連應聲:“是,是,不過公子,這一帶确實路上積石較多,才取名積石山的。”
“這一路,沒見到一個往回走的?”少年望了望前方,荒瘠的讓他錯愕,人呢?
那麼多人呢?自己都逍遙快活大半個月了,住在客棧裡,愣是沒碰着一個從積石山回去的人。
“沒有啊公子。”車夫如實答道。
少年坐了回去,這也太奇怪了!本來想等那美人,花錢雇人等了大半個月,居然說沒有一個人從山中而回,眼下馬上就要到十月了。
他想來想去,雇了個辛家頂級镖師,跟他一起去積石山探探究竟,難道他們都成仙了?
馬車繼續行駛,路況越發颠簸,他困意也無。
索性掀開布簾,打量這座無趣的山。
馬車在不知覺中穿過無形結界。
“公子這,公子!您快出來看看!”辛大武突然大喊道,帶着顫音。
東方鶴手中的酒瓶滑落,那雙桃花眼充滿了驚恐與震撼。
瓶中酒液靜緩的淌在他精緻的靴底,他無力的跌坐在馬車上。
屍體屍體全是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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