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那天辦公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家看到的隻是宋清婉紅着眼睛走出辦公室,而盛天黎的臉上也有一個隐隐的巴掌印。而且那天兩人都沒有上晚自習,早早離開了學校。
當天晚上回家後,盛偉青又非常嚴厲地數落了盛天黎一頓。
看着盛氣淩人的盛偉青,盛天黎一言不發,但眼底充斥着倔強的委屈,那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神色。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一個人坐在窗前,腦海中滿是下午在辦公室裡發生的一切:
“爸,我跟她真的沒有其他關系。”面對着老師的質問,盛天黎斬釘截鐵地說道。
“啪!”一個重重的巴掌落在了他的臉上,讓他頓時頭暈目眩,也愣在了原地。
“這都叫家長了,你還不承認!”盛偉青一腔怒火,對着盛天黎大聲喝道。
那一刻,盛天黎的腦袋維持着被打的姿勢,眼中不知道是因為被冤枉,還是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而泛着晶瑩的液體。可他強忍着,沒有讓眼淚落下。
這一幕,在幽靜的夜色中越發清晰,盛天黎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濕潤的眼睛與下午那充盈着淚水的雙眸重疊,心底的情緒無處可訴。
等盛偉青氣消後,賈茹才去到盛天黎的房間。
“小黎,我可以進來嗎?”門外傳來賈茹柔軟的聲音。
盛天黎擡手抹去眼中的晶瑩,穩定了了情緒,才起身去給賈茹開門。
房門打開後,盛天黎臉上一片死寂,賈茹看的很是心疼,溫暖的手掌撫上了盛天黎還有些紅腫的臉龐,眼裡是無盡的慈愛,“還疼嗎?”
盛天黎搖了搖頭,淡漠地說道:“不疼。”
“我們可以聊聊嗎?”賈茹試探着問道。
盛天黎沒有說話,但是拉開了門,往書桌前走去。
賈茹在床邊坐下,輕歎一聲才緩緩開口:“你和那個女孩真的隻是普通朋友嗎?”
盛天黎一聽,擡眸望去,賈茹溫柔的眼神裡并沒有責備的意思。
沉默片刻後,盛天黎堅定地說道:“我和宋清婉真的隻是普通朋友。”
“那你為什麼不跟你爸說呢?”
“我說了,可他信了嗎?”盛天黎滿是怨氣地說。
賈茹低頭不語,良久後,才輕聲道:“你爸就是那個脾氣,你也别跟他置氣了,等他冷靜下來,我再好好跟他聊聊。小黎,媽媽相信你,不會做沒有分寸的事。”
賈茹輕柔的話撫慰了盛天黎頹喪的内心,他眼眶泛紅地看着媽媽,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賈茹見狀,拍了拍盛天黎的肩膀,“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那天晚上,盛天黎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直到拂曉時分才沉沉睡去。
自從那天後,盛天黎和宋清婉再也沒有一起出現過,即使遇到,也如同陌生人一樣,眼神裡是極緻的疏離。同學們都為二人感到惋惜,可是兩人對此卻閉口不談。
學期結束後,盡管宋清婉考了全校第一,但她還是轉學去了一座沿海城市,有人說是因為這件事,也有人說是為了高考能夠降低難度,衆說紛纭。可唯獨盛天黎知道,宋清婉是帶着深深的委屈和不甘離開的。
宋清婉走的那天,陰雨沉沉,他們在街心公園見面,兩人相對無言。最後,宋清婉幽幽問了一句:“男女之間就真的不能有單純的友誼嗎?”
盛天黎一陣緘默後,才輕笑一聲,說道:“人一旦有了先入為主,就很難轉變看法。”
最後,兩人在雨中告别,自此後再也沒有聯系過。雖然這件事随着時間的推移漸漸被大家遺忘,盛天黎依然還是以前的樣子,但它卻成為了盛天黎心頭的一根刺被他深深地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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