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關夜月是菜園子的八大名景之一,還有七大美景分别是郁姑仙蹤、大江秋漲、水簾奇觀、牛鼻晚鐘、大小漏天、曲水流觞、仙池晚照。
易心岚和薛雲裳走下七月山後,已經過了城門關閉的時間。心岚隻有帶着雲裳,從沒人的角落飛上城頭,落在離月亮最近的地方。
“小時候,我經常在東關縣的城頭看月,那會兒,看城門的老朱跟我很熟,我陪他熬夜,一邊吃花生米,一邊聽他講故事,偶爾還偷喝他的燒酒。”
心岚笑了笑,老朱的音容笑貌又浮現在腦海中。
薛雲裳沒興趣聽老朱的事,也不想閑坐賞月,她現在隻想到賭坊看看,有沒有謝剮狗的下落。
心岚擡頭看了看月,又俯視東關縣的“氣韻”,将軍巷方向确實有些不同,不過現在過去還早了些。
“咱們去賭坊。”
心岚摟住雲裳的腰,從城頭飄然而下,一白一紅,宛如兩片落葉。
東關縣城内明面上的賭坊隻有一家,叫博戲坊,是家老字号,下注的數額有嚴格限制。另外,地下賭坊還有兩處,都是熟人介紹才能進入。
薛雲裳算個“老江湖”,連查了三家賭坊,都沒有找到謝剮狗,也沒有相關的消息。二人又探訪了謝剮狗素日結交的狐朋狗友,仍舊杳無音訊。
連日來,将軍巷“猛虎”傷人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因都是晚上發生,所以天黑之後很少有人在城中瞎逛。地痞流氓、浮浪子弟都躲到了“銷金窟”“溫柔鄉”中,也不再上街惹事。
眼看月近中天,易心岚将薛雲裳放回城頭,準備獨自前往将軍巷。
“雲裳,你在這裡等我,千萬不要随意……”
話未說完,城中一聲虎嘯,響徹暗夜,令人毛骨悚然。
薛雲裳一把抱住心岚,仿佛靈魂都在顫抖。
整個縣城更加安靜了,零星的燈火熄滅,間或的窸窣嘈雜也盡數歸于死寂。
“别怕,有我!”
心岚輕輕拍了拍雲裳的背,發現她有些異常,雪白的肌膚瞬間滲出冷汗。
“不至于這麼怕吧……”
心岚柔聲安慰,等到她平靜下來,才準備離開。
“别走!”
薛雲裳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鳥,蜷縮在地上,顯得十分可憐。
“雲裳,這裡很安全。”
又是一聲虎嘯劃破夜空,烏雲遮蔽了月亮,城中陰風慘慘。
薛雲裳顫抖得愈發厲害,心岚左手扶住她的頭,右手捏住一枚銀針,在她的頭上紮下。雲裳立刻止住顫抖,躺倒在心岚懷裡睡去。
“好好睡一覺,我很快回來。”
易心岚将雲裳放平,随即飛下城頭,直奔将軍巷。
“幽夜聞虎嘯,将軍枕戈矛”,這兩句詩關系到一段“将軍化虎”的傳說。生前殺人如麻的将軍,死後轉生為虎,依舊手握“生殺大權”,趁着夜色取人性命。不過,将軍巷的“猛虎”卻有蹊跷,此等靈異事件的突然發生必定有原因,但原因究竟是什麼呢?
将軍巷十分狹窄,寒風到了這裡,變得極其強烈。心岚趴伏在緊鄰巷子的房屋上,仔細觀察四周的情況。
風聲嗚咽号嘯,聽起來鬼氣森森,久久再不聞一聲虎嘯。
“難道蟄伏了?”
心岚閉上眼睛,神識外放,隻覺黑暗中有散碎的金色靈光在飄動。他猛地睜開眼,雙目金光閃爍,遍照整條将軍巷,百步外的房頂上有一金色猛虎顯出身形!
“孽畜!”
心岚突然射出數枚飛針,要将那猛虎釘在房頂。眨眼間,針尚未到,金色猛虎已經躍起,避開飛針,化作金色流光飛向城頭。
“糟了!雲裳還在那裡!”
易心岚沒料到這“猛虎”如此狡猾,并不正面迎敵,卻直撲薛雲裳而去。他拼盡全力奔向薛雲裳所在的城頭,想要趕在“猛虎”之前,護住雲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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