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義海慌慌張張沿着河堤一直往南跑,一路不停地呼叫着韓嘉恩的名字。
差不多跑到河堤盡頭,韓義海隐約聽到山坡上傳來韓嘉恩“嘤嘤”的哭聲。
韓義海連忙走近,看到韓嘉恩正坐在夏青荷墳前的草地上,一邊擦眼淚,一邊哭訴。原來,韓嘉恩被韓義海打了一頓之後,先跑出院子在牆腳哭了一陣。後來越哭越傷心,就來到夏青荷墳前。
韓嘉恩先是哽咽着哭訴今天的委屈。“媽!——我爸今晚打我了,你說過我爸從來沒有打過我,永遠也不會打我,可是今天打了我,為什麼呀?明天就要考試了,有一道題我不會,我爸不給我講,還打我,為什麼打我呀?我什麼也沒有做錯,我爸為什麼打我呀?為什麼打我呀?嗯~嗯~嗯~”
聽着韓嘉恩稚嫩的哭聲,韓義海心裡一陣酸痛。
韓嘉恩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繼續哭訴:“媽,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能聽到我跟你說話嗎?昨天夜晚,我在瑤瑤家睡覺,夢見你回來了。夢裡你穿着好漂亮的衣服,摟抱我,親吻我。”
韓嘉恩每一句哭訴,都象一把鋒利地尖刀,狠狠刺進韓義海的心,讓韓義海痛的無法呼吸。
又哭了一陣,韓嘉恩站了起來。
“媽,我爸是不是不要我了,我爸再也不管我了嗎。我爸要是不管我了,我就成了孤兒嗎?他們說孤兒好可憐的,我不要做孤兒。媽媽,我不要做孤兒,我要爸爸,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韓嘉恩提高音量連喊了三聲:“我要爸爸”,韓義海再也無法控制,眼淚奪眶而出。
韓義海顫抖着叫了一聲,“嘉恩!”急步走到韓嘉恩身邊。韓嘉恩回頭冷冷看了一眼韓義海,一聲不吭,仍然站在墓前一動不動。韓義海一把抱起韓嘉恩,緊緊地,緊緊地摟在懷裡。
“嘉恩,兒子,寶貝,你不要哭,是爸爸對不起你,一切都是爸爸的錯,全是爸爸的錯。原諒爸爸,爸爸再也不會打你了。爸爸愛你,永遠愛你。”
韓義海淚如雨下。韓嘉恩仍然不作聲,隻是默默地伸手為韓義海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嘉恩,爸爸今天錯了。爸爸還是一個好爸爸,爸爸永遠都是一個好爸爸。原諒爸爸好嗎?爸爸永遠也不會再打你了。一切都是爸爸的錯,原諒爸爸好嗎?”
韓嘉恩仍然咬着牙不作聲,隻是眼裡又湧出許多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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