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
劉淑蘭跟在李荞身後追了過去,等她走近了,才看到李荞站在那裡滿臉淚水。
劉淑蘭詫異地擡頭看看面前熙攘的人群,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沒有什麼人在意她們。
“沒事,是我認錯人了。”
李荞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轉身往回走。
“傻丫頭,想你爹媽了吧。你放心,派出所的人肯定會幫你找到你家的。”
劉淑蘭一邊拍着李荞的肩膀,一邊悉心安慰她,就連小梨花也遠遠地迎上來,來牽李荞的手。
“姐,要是我找不到家了怎麼辦?”
李荞擡頭看着劉淑蘭,話還沒說完,眼圈又紅了。
“傻瓜,找不到家你就跟着姐過!姐不會不管你。”
家,有爸有媽才叫家啊。
李荞低下頭,陷入了沉默。
“你,你怎麼哭了?”
寒川遠遠地跑過來,關切地注視着李荞,他髒兮兮的臉上依然挂着燦爛又真誠的笑容。
李荞沖他笑笑,沒有說話。
“她沒事,女孩就愛哭鼻子。”
劉淑蘭笑着回應寒川。
劉淑蘭見李荞情緒低落,為了哄她開心,她便一手牽着一個,領着李荞和梨花往街裡走去。對付小哭包,還有什麼比好吃的更有效的呢。
“走,我帶你們倆去裡面轉轉!”
“姐,你等我一下。”
李荞抽出手,轉過身又跑回到寒川的面前。她定定地看着寒川的眼睛,那雙眼睛清澈的像一汪泉水一樣。
“寒川,你要記住,以後絕不能欺負彩琳。”
寒川不明所以,他隻是傻呵呵地笑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李荞。
“你保證!任何情況下都不能欺負她!”
“噢。”
寒川雖然不知道李荞從何說起,可他見李荞一臉嚴肅,就乖乖地答應她,認真地點了點頭。
李荞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遠處的彩琳,然後轉身向劉淑蘭走去。
“你跟他說什麼?”
劉淑蘭側頭看着李荞,覺得有些好奇,她也看得出剛才那個男孩和普通孩子有些不一樣。
李荞埋着頭往前走,表情裡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我跟他說,剛才忘了跟他說謝謝,謝謝他關心我。”
劉淑蘭笑了,也沒有再深究。
街市深處,一個賣糖葫蘆的中年人站在街角,面前是一個竹制的架子,架子頂端紮着一圈稻草,稻草上插滿了糖葫蘆。
李荞和梨花一人拿着一串糖葫蘆,乖乖地站在靠牆的角落裡。通紅的山楂包裹在冰糖裡,在陽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
梨花粉嫩的腮幫子上粘着紅紅的糖印,小嘴也吃得紅潤潤的。
李荞則有些漫不經心,她一邊吃着糖葫蘆,一邊用目光掃視着過往的人群,細心檢索着每一個人的長相。
偶爾會有一兩個人讓她覺得眼熟,但如果你要問她,李荞又說不上是誰,她隻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絕大部分人對于李荞來說,都是完全陌生的。
四十多年了,即使面對曾經的自己可能都已認不出,何況是那些本來就相處不多、容貌發生了巨大變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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