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甯的天色漸漸迷蒙下來。
從北甯西南角城根出去,沿着蜿蜿蜒蜒的小路,從隻能單人行過的泥土地,走到還沒荒盡的草地上。
劉全義頭一次親自走這趟線,累的要命,渾身上下的肉抖個不停。
約莫走出了幾裡地,才看到那處零星燈光的倉庫。
他拿出點老大的模樣,吆喝了一聲:“兄弟們,加把勁啊!馬上就要到了!”
一行人裡,唯獨他肩沒扛手沒提,沒人有剩餘的力氣搭理他。
開了粗鐵鍊鎖住門環的鎖頭,幾個守在旁邊木屋的人推開倉庫那厚重堅實的木門。一股陳舊、奇異的香氣,夾雜着陰冷的空氣,傳了過來。
劉全義跟在運送貨物的隊伍後面,借着才打開的燈光看向室内,驚了一下。
“怎、怎麼有這麼多?”劉全義問。
是了。這倉庫自從他私運煙土就在用,還從來沒被填的這麼滿過。他看見這山一樣的煙土,像是看見了座金山。
守在此處的那位兄弟咬着饅頭,說:“何老闆說了,和幾位大戶人家談了大筆的生意,現在還在商讨合同,等合同簽下來,就都運走了。”
“大戶人家的生意...”劉全義喃喃道。
這北甯白家真這麼厲害?!怪不得何楚卿腰包裡能掏出這麼多錢來,恐怕這斂财的手段比他自己還要更勝一籌。劉全義心裡琢磨着。
自從何楚卿真正開始接手賭場和衡容會的生意,劉全義是一日比一日邊緣化,弄得他想獻媚都沒有時機,心裡甚是不爽快。
幸好,他以往在衡容會的些許影響還在,還是能夠操控一部分人,有點話語權。
劉全義眼珠一轉,就有些心思随着也轉了出來。
這煙土貨物成山,少上那麼一些,肉眼看不真切。再之後,隻要讓人稍微改些賬本,他就不信還能查得出來。
劉全義立在一邊,偷偷拽過守在此處的那人,才勾肩搭背地掏出身上最值錢的那枚玉佩,說:“哥們...”
便聽門外騷動傳來——
“軍爺,您别開玩笑,我們這做的都是正經生意——”
劉全義才循聲望過去,一把槍口就頂在了額頭上。
“好了,在座的各位黑道兄弟。”為首的季長風邁進倉庫來,仍是嬉皮笑臉的。他身後,帶着的一幹士兵除了警衛團的,還有些駐守在該處軍區硬要跟來的其他四個師的人,這麼看去,非常壯觀。
不出半分鐘,這倉庫内外就遍是端着槍械的兵了。
季長風信步轉了一圈,毫不遮掩地為這繳獲的煙土歎為觀止:“這把真賺大發了。”他随手拍了拍一位立在身側的士兵,“通報司令,一切順利。我倒是建議他親自來瞧瞧這批煙土。”
才說完,他轉向旁邊呆若木雞的劉全義,格外吓唬道:“你穿的最貴氣,你是領頭的?”
劉全義早吓呆了,木讷地搖了搖頭。
“哦,不急。反正,運送煙土的是你們,按照咱們北甯的禁煙條令,不論怎麼,你們哥幾個都得去警察局逛一圈了。”季長風道。
方才還盤算着私運一批帶走的劉全義立刻道:“我能、我能戴罪立功...”
季長風眉毛一挑:“你怎麼戴罪立功?”
“我們做這些,都是金粉窟何楚卿老闆的指示,他也能為咱們衡容會兄弟作保,找何老闆,何老闆認得顧司令,能為我們作保!”劉全義動作麻利,撲騰一聲,抱着拳跪下了。
季長風沒料到才一句話,就能把禍水引到何楚卿身上去。
報紙上的何楚卿扮演的角色不光彩,如果和他們顧司令沾上邊,那就不好了。更何況,他帶來的這批兵又不全是司令親兵。
别為民除害,除到司令家裡去了,那算怎麼回事?
劉全義才哭訴完,五粟倉庫便邁進一位軍官來。
他一掀眼皮,便看見來者傲視群輪,得讓跪着的這位費力地更擡起頭來一些。對上目光的那一刻,劉全義一顫,立刻認出了那張臉,更叫:“司令、司令!您不認得我了?我們在賭場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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