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徐遠推開了鐵門,小區的景色再度變成了接近傍晚時候的樣子。外面的街道空無一人,李昂的目光茫然:“李午到底是好人壞人呢?”
許元直接走出了門:“如果要我來定義,我會說他就是個小孩。”
她沒有回頭:“一個殺了很多人的壞小孩。”
“我們現在還要去救何言悲嗎?”艾米麗問。
“當然救,這本來就是我們一開始的打算。”徐遠立馬回答:“希望來得及。”
李昂還在喋喋不休:“說來李午從第一集就和玩家打交道了,可我們似乎從未真正了解他,隻知道他一直在阻礙我們的行動。他好像支持李花花吃人,又好像不喜歡她這麼做。”
許元無奈跟他簡單解釋了一下:“所以他不就是個小孩嗎,想要所有他喜歡的人在一起,過上童話裡幸福快樂的團圓生活;可這裡是詭異副本啊,想要過上那種日子隻能靠吃人這個行為。哪怕他不是吃人的,也不是被吃的,可故事開始的時候他隻有十歲,面對這種事情性格怎麼能好。”
艾米麗拍了一下李昂的背:“别想太多,李午想要所有人在一起的想法本身並沒有錯,可他的确做錯了,從他殺死第一個人開始。”
徐遠觀察了一下周遭,覺得不太對勁,他覺得這個小區變暗了,卻不是因為天色的關系:“你們覺不覺得這裡好暗?”
許元則問:“你是不是還覺得有點灰?”
“對,你也覺得?”
“不用我覺得,”許元蹲下撿了一片葉子,她放在手心,那片葉子在她明亮且高飽和的皮膚下顯得無比灰暗:“事實如此。”
“小區在褪色?”李昂看向了天空。
許元又蹲下身把手掌貼在地上:“可是這片地闆變亮了。”
徐遠原地轉了一圈,他看着那些左右反轉的建築咬了一下自己口腔肉:“我們還沒回到現實,你們覺得這裡會不會是水中?”
許元覺得有可能:“是在池塘邊時就中招了?”
“未必在那片池塘,但應該就是在水裡沒錯了。”
艾米麗輕輕踏了踏腳:“我們的身體現在是怎樣了?有沒有可能已經和何言悲在一起了?”
“無法否認這種可能性。”
“可即便是水中,”許元站了起來:“出口在哪?不可能是天空吧。”
“如果是反而就好了。”徐遠漫不經心地回她。
艾米麗随手指了一個方向:“不管如何,先走吧,一直留在這也不是個事。”
可衆人沒走幾步就又回到了先前那間房子的外面。許元歎了一口氣:“鬼打牆?好老套——”
徐遠覺得有點累了,聲音都幹巴巴的:“可你不得不承認這一招其實很實用,並且永不過時。”
“或許我們還是回去那間屋子吧。”徐遠轉過身,卻發現艾米麗和李昂已經趴下了。唯一還醒着的兩個人面對地上兩個一動不動的人沉默了一會,甚至李昂的頭面對着門口,似乎本來是打算沖進去的。許元說:“他們的力量或許比較偏重身體的,可這倒下的時間會不會太快了?”
徐遠再次擡起了自己的手:“是還要調時間嗎?”
可不管他向前調或是向後調,這個世界都沒有變化;不要說小區景色了,連房子内的景象都沒變。徐遠聳了聳肩也放下了手,他看着天上的雲問:“這裡的時間流速和外面相比起來如何?會不會等我們出去後那兄弟倆已經完成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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